你們聽過姻牌嗎?
顧名思義就是求姻緣的牌子。
隻要請了姻牌男不愁婚,女不愁嫁。光棍門前寡婦多。
我爺就是做姻牌生意的,但從小他就不讓我接觸姻牌。
莊稼人麵朝黃土背朝天,吃飽飯都困難,娶媳婦則更是難上加難,所以爺爺的生意一直也不錯。
高中畢業後,我沒考上大學,就去了爺爺的姻牌店裏幫忙。
說是姻牌店,主要還是賣點花圈、紙人、冥幣一些喪葬用品。如果單靠賣姻牌,按照爺爺定的規矩,我們早餓死了。
規矩有三:
第一,一個月隻賣一塊姻牌。
第二,一塊姻牌隻收444元,多一分都不要,少一分不行。
第三,他看不順眼的不賣。
爺爺叫馮山,鎮上的人都叫他馮大仙。據說他不僅能做姻牌幫人牽姻緣,還能看風水,通陰陽。
這天,爺爺一早的出門幫人看風水,走之前特意叮囑我,這個月的姻牌已經賣了一塊,再有人來請姻牌就直接回絕。
爺爺走了沒多久,店門口就來了一輛路虎。這車我見過,三天前一個胖子開著它來請姻牌,被爺爺一口回絕了,原因就是…看他不順眼!
意外的是,從車上下來的兩個人竟然都是我認識的。
走在前麵的那個胖子就是那天請姻牌的人。他身後跟著個尖嘴猴腮的男人,正是我發小侯傑。
侯傑和我打了個招呼,直接說明了來意。原來那個胖子是他老板,上次被我爺拒絕後,竟然還是不死心。
我當然一口就回絕了。侯傑見我都沒考慮就回絕了,麵子上有點掛不住,對著胖子賠笑,又把我拉到了一邊問我是不是傻啊,和錢過不去。
我苦笑著對著侯傑說:“猴子,你不會忘記了把,小時候我被村裏的陳老光棍忽悠去偷姻牌,結果非但沒偷到還被我爺揍的半個月下不了床啊。”
侯傑也並不死心,跟我說道他老板答應請成了就給他升職加薪,張口開價四萬,讓我想想四萬塊錢換點皮肉之苦,值不值。
見我猶豫,他趁熱打鐵的繼續說道“你就算幫兄弟我一個忙,幫人幫己啊,兄弟我求求你了,要不我給你磕一個?”
說著他就要給我跪下了,我趕緊抬了他一把。說實話我確實很動心,我一直覺得爺爺訂的規矩沒道理,有錢不賺王八蛋,當下一狠心就答應了。沒想到這一貪財,差點要了我的命。
“你小子說的,4萬。”
侯傑拍著胸脯說保證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我讓他和胖子在樓下等著。
二樓的最裏麵有個小房間,爺爺的姻牌都放這裏,記得小時候好奇,幾次都想偷偷進去,都被我爺發現把我打了個半死。
以至於後來我偷瞧見爺爺放鑰匙的地方,也再沒了進去的想法。今天要不是侯傑,恐怕我這輩子都不會接近那個房間。
一步三回頭的走到了小房間門前,生怕爺爺突然出現在我的身後。
哆嗦著打開門,一股涼意撲麵而來。明明是酷熱難耐的七月,就好像是進了陰曹地府。
房間裏黑漆漆的,摸索著開了燈。
不大的房間裏被擺滿了東西,正對門的是一個放滿了東西的香台,香台上放著兩個骨灰盒,上麵還放著兩個無字的神龕,前麵還放著各式各樣的女人的黑白相片。
相片前整齊的擺放著一個個漆著紅漆的木牌子,這些就是姻牌。
香台的兩側擺放著幾個紙人和花圈,而右側的一副大紅色的棺材吸引了我的注意。
這個棺材跟我平時見到的棺材不太一樣,不止因為它的顏色。它的四麵雕刻著非常複雜的圖案,外形是兩邊向中間傾斜,輪廓呈橢圓的形狀。
我打量著棺材,樓下傳來了侯傑的催促聲。隨手在香台上拿了一個姻牌,還沒走到門口,身後就傳來了一陣沉悶的咚咚聲。
突如其來的響動驚起了一身冷汗,扭頭看了一眼並沒有什麼異樣。剛準備走,大紅棺材裏又傳來一陣沉悶的咚咚聲。
頭皮一陣發麻,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第一個反映就是棺材裏有東西。
“喂,你幹嘛呢。”侯傑的聲音突兀的在我身後響起,差點把我嚇尿了。
我驚魂未定的罵侯傑怎麼走路都不出聲,他好奇的朝著裏麵打量著。
這會我也顧不得棺材裏的異樣,晃了晃手中的姻牌。他見我拿到了姻牌,著急的拉著我走了下去。
胖子見我拿著姻牌,笑的都合不攏嘴。讓侯傑從車裏取了五萬,他說多出的一萬就當交我這個朋友了。侯傑放下錢,胖子著急忙慌拉著他的走了。
看著桌上那五遝錢,我感覺這一切是那麼的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