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玉子搖頭表示不會，而至於他為何如此篤定，則推是因今看了黃曆。
肥胖子所指的樓並不高，隻有兩層，但卻長的驚人，足足比尋常樓閣長出三倍不止。
門是關著的，靠近了可聞裏頭響成一片的織布聲。
“宋芊棠，人稱宋大家，其手藝在中原可謂一絕，皇親國戚都以能擁有她親手提花的織錦而驕傲。據連皇帝的龍床上，所用之物也盡皆出自其手。”
“等等！”華什拓滿臉詫異：“我要學的是雕石，不是織錦刺繡！”
“我知道。”功玉子也有點無奈。“可惜想給你介紹的良師，我並不認識，所以隻好來尋她幫忙。”
“你認識她？”
“也不認識。”
“那你……”
“我認得她的太祖父歸藏道人，現正於北海修道，師從九提仙尊。”
華什拓迷茫的豎起十指，問：“太祖父……那得差多少輩？”
“差多少輩不重要，重要的是沾親戚，好話。”功玉子眨了眨眼。
華什拓無語了。
抬手叩門，裏麵久久無人應答。
該是織布聲太吵，沒聽見。
功玉子隻好加大力度。
這回，就聽裏頭有一女生回應：“來啦。”
少頃，樓門分左右而開，一個頭紮環鞭，穿著粉色羅裙的十六七姑娘，出現在二人麵前。
一見門前站著倆道士，她捂著嘴巴呀的叫了聲。不等他們開口，搶先問：“你們是來找芊棠姐的麼？”
她是如何得知？
莫非是歸藏道人提前稍信，告之我要過來？
這倒省事許多。
功玉子邊感歎自己這人緣太好，邊點頭：“正是，我們此行……”
話還沒完，就見麵前姑娘鼻子一哼，聽也不繼續聽，隨手摸出兩個銅板，向前一丟，繼而嘭的把門關上了。
倆銅板落地，發出叮叮二聲，繼而歡快旋轉，不知轉了多少圈才落定。
華什拓瞅瞅它們，再無言的看看功玉子。
後者很尷尬，悻悻著：“呐，這就是今日行騙的報應。歸藏道人名氣太大，世間人基本都曉得他與宋芊棠的關係。看這姑娘的做法，該是被騙慣了。”
“那我們怎麼辦？”華什拓指著地上銅板。“用不要再還給她？”
“仍了也是浪費，你先撿起收著吧。至於接下來怎麼辦……”
實話，現在的功玉子也是一籌莫展。
他身上可沒有歸藏道人的信物，也不知宋芊棠與這位太祖父見沒見過麵，言語上有沒有什麼能確認身份的玄機。
想了想，不由歎氣。
“算了，若事不可為，隻得作罷。就照原先所想，帶你去紫石林，讓山神教你吧。”
“山神？”華什拓聽的咋舌。“這可真不得了！可既然能與山神學藝，你幹嘛帶我來尋凡人良師？”
“因為要找的這位良師，除了有雕石刻玉的好手藝外，還博覽群書，考過功名，其筆頭書法，有北朝風骨的美譽。而山神除了會傻頭傻腦敲石頭外，半個字也不認識，是徹頭徹尾的文盲。”功玉子如此解釋。
聽的華什拓很震驚。
“聽上去確實厲害……不過您這樣口無遮攔，敗壞一位神，是不是有點……欠妥？”
“毛神而已，且我就事論事，並非刻意抹黑。”功玉子不以為意。“就像你在樞迷山見到的狐狸，它也是位山神，你不還想著要……怎麼來著，打死？還是統統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