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過去,淩晨漸漸到來。這輛越野車一路向南不知道跑出去了多少裏路,在一個上坡路的地方如同累垮的老牛,吭哧吭哧的停頓了下來。
“怎麼回事兒?”幻初雪抬手把飛鏢放在大漢的喉結處,厲聲問。
心驚膽戰的大漢看了看幻初雪,忽然抬起被捆綁的雙腳踹了一下司機的座位,罵罵咧咧的說:“聾了還是瞎了,問你們倆呢?”
“大哥、女俠,車、車沒油了!”司機怯懦的說著。
“滾下去!”幻初雪生怕這幾個人耍什麼花招,大喝一聲,讓倆司機先下車。
兩個人立刻下車,呆若木雞的站在路邊上。
“怒蘇,拿繩子把他倆綁上!”幻初雪繼續命令說。
怒蘇和海田答應一聲,手腳麻利的綁上了兩個司機之後看了看幻初雪,等著她安排下一步該怎麼辦。
幻初雪仔細審視著周圍的動靜,好久之後見沒什麼情況,忽然飛起一腳把大漢踹下車,然後拉著怒蘇和海田說:“咱們快走!馬上離開這裏!”
話音剛落,她們背後就傳來大漢哭天喊地的動靜。
“姑奶奶啊,我的胳膊還耷拉著呢,您好歹給接上啊!”
“女俠,請您給我們鬆了綁再走吧,這樣深更半夜綁在這裏,我們隻能喂狼的!”大漢喊了一聲,之後兩個司機也跟著起哄。
幻初雪轉過身哈哈大笑,然後調侃說:“狼也嫌髒,不會吃你們這些髒兮兮的鱉孫兒!”
說罷,山穀裏掠過一陣暢快的大笑,幻初雪和怒蘇、海田三個人快步向前走。
“姐姐,你真的是個女俠。沒您今晚這一招,我們兄弟倆怕是出不了他們的鬼門關了。”海田在暗夜裏看著幻初雪,由衷的說著。
“對付幾個鱉孫兒,小意思。”幻初雪不在意的說著。
夜幕下高山聳立、草木隨風而動,天色隨著時間的腳步而變化,漸漸的泛起了一點兒魚肚白。
北方徠山千年湧金觀的今兒比以往任何時候開門都要早,大門緩緩打開以後,十幾位年紀輕輕的道士拎著斂屍袋,手拿紙錢和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法器,急匆匆的往山下走去,走下那段長長的石階路,乘一輛白色麵包車立刻向五棵鬆方向而去。
道長三天前答應林穎,為慘死的盧漢、朱樺和李曉童收屍安葬,果然沒有食言!
剛才下山的道士就是他安排去藏寶洞收屍的,當然了,事情不止這些,還要在山裏的墳場做法事、掘墓穴,讓逝者入土為安。
收屍道士離開之後,道長親自帶著幾個師弟翻越山峰,來到了一片墳場,按照分工布置道場,挖掘墓穴。
與此同時,遠在數百公裏之外鳳池的林穎也駕車匆匆趕來。隻是一向花容月貌的她看上去憔悴不堪、麵色憂鬱。
昨夜一夜未眠,絞盡腦汁的考慮如何幹掉付揚,可是依然毫無頭緒,沒想起個萬全之策。天還不亮就要趕路為兩位好朋友以及男友送葬,情緒肯定不好,沒崩潰就算不錯了。
前往五棵鬆藏寶洞收屍的道士們腳步生風,已經飛快的穿過前往藏寶洞的石階路,他們放緩腳步走過那片空地,小心翼翼的來到了西麵的石壁跟前。
忽然間,十幾個人點燃白色和紅色的紙幡,其中一位道士手舞長劍淩厲的劃過昏暗的夜空。
接下來,道士們拿出看到劈斬藤條,藏寶洞那扇灰色的鋼板門顯露出來。眾人以為這扇門異常沉重,一起用力卻輕輕鬆鬆的打開了。
然而此時,一股難以言喻的惡臭味兒撲麵而來!
道士們見慣了這樣的場麵,既不大驚小怪也不做聲,而是靜默著等了幾分鍾,惡臭味兒稍稍消散之後,他們躬下身子進了洞裏。
洞中的景象令人驚悚!
屍體已經徹底腐爛,惡臭味兒一陣陣撲麵而來。
朱樺這個昔日裏談笑風生、油嘴滑舌的大老板此時頭部已經徹底腐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