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出去,什麼他媽的東西,事情辦不好,還有臉提錢,老子一分也不給,不幹就滾蛋。滾、快滾……!”嘶吼聲一陣接一陣,大有不把人罵死不罷休的勁頭兒。
一個年輕人腳步匆匆的從房間裏走出來,耷拉著腦袋快速走過走廊。
“哎,這位先生,麻煩您告訴我賈宇的辦公室在哪兒?”玉嬌緊走兩步追著他問,高跟鞋敲擊地板發出響亮而有節奏的聲音。
年輕人連連擺手,逃跑似的跑了。
“誰他媽的穿著高跟鞋亂跑啊!吵死老子了!”一聲怒罵傳到了走廊裏。
玉嬌不想惹是生非,強壓住怒火循著聲音走到了那間辦公室門前,往裏一看不由的吸了口涼氣。
足足四五十平米的超大辦公室裏鋪著猩紅地毯,衝著門的那堵牆是掛著一幅巨幅書房作品,大字遒勁有力,寫的那句話卻令人啼笑皆非。
“善地不進惡人!”玉嬌看著幾個大字。
書法作品下麵是一張好幾平米的大辦公桌,老板椅上坐著一位看上去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這家夥是壯的像一頭狗熊,圓滾滾的腦袋上一根毛也沒有,橫眉豎眼、鷹鉤鼻、眼神貪婪,蓄著整齊的胡須,身穿花襯衣,脖子裏掛著栓狗鏈子那麼粗的金項鏈。
玉嬌隻顧著看這間怪異的辦公室,還沒來得開口呢,花襯衣老板忽然猛的一拍桌子,大喝一聲“你幹什麼的?看什麼看?誰讓你進來的?剛才那個穿著高跟鞋亂跑的娘們兒是不是你?”
玉嬌哭笑不得,旋即慢悠悠的問“你這人會不會好好說話啊?吼什麼?”
“老子的地盤老子做主,甭說想吼幾句,不高興了…….”這家夥似乎越說越來勁,寬厚的手掌啪啪的拍在桌子上。
玉嬌有七年的武警經曆,見識過各種各樣表麵彪悍的人,這一套嚇不住她。
“你說話的時候是不是得拍著桌子伴奏?”玉嬌不屑的問。
“嗨嗨,這十幾年來,還沒人敢在電子廠裏這樣跟老子說話,你這娘們兒是頭一個!有種、有膽量。”花襯衣老板一邊嘿嘿的怪笑著一邊站起來,慢騰騰的向門口走過來,那高大魁梧的身體就像一堵牆似的聳立在玉嬌麵前。
“付揚先生讓我來這裏找賈宇,你就是吧?”玉嬌抬起頭冷冷的看著他,語氣不屑的問了一句。
凶神惡煞的花襯衣一臉驚愕,馬上又換了副笑嘻嘻的臉色摸著自己光溜溜的腦袋。
“您是付揚大哥派來的人啊!嗬嗬,請進、請進。哎,剛才的話您別在意,算我放屁,老子,不不、不,我是個粗人,不會說話。”刹那間,花襯衣從凶神惡煞的狼狗變成了乖順謙遜的小羊羔,一邊忙不迭的說著一邊請玉嬌進屋坐下,還殷勤的雙手奉上茶水。
“你到底是不是賈宇啊?”玉嬌坐在寬大柔軟的沙發裏,翹起二郎腿不冷不熱的問。
“是、是,我就是賈宇,嗬嗬。您吸煙!”花襯衣賈宇說著,拿出手指一樣粗的雪茄恭恭敬敬的遞給玉嬌。
玉嬌哭笑不得,收斂著臉色慢聲細語的問“是賈宇,你叫賈宇就那麼牛氣衝天嗎?穿高跟鞋怎麼了?跟誰稱老子?”
“冒犯您了、冒犯您了!”賈宇恬著臉連連賠不是。
玉嬌裝出氣呼呼的樣子再次打量著麵前這個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淡淡的說:“付揚先生最近再鳳池辦事,換了手機號碼,讓你給他打個電話。”
說著,她把寫著付揚手機號的紙條遞給了賈宇。
這家夥二話不說,拿起桌上的電話飛快的撥號,稍停片刻之後大聲大氣的說:“大哥,我是賈宇!您在啥地方呢?兄弟一兩年沒見你,想死了!”
付揚聽著如雷震耳的聲音,笑了笑又皺起眉頭慢吞吞的說:“我在鳳池辦一件重要的事情,最近很忙,了解了這件事回去看你。不過現在你得幫我辦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