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說的非常含蓄,可是其中包含的意思卻顯而易見。
“必須馬上送上重禮酬謝提拔自己的大領導!”
“送什麼?”
“現金送禮太露骨、不行!黃金有價,送給領導也不行!”
“送什麼東西最好?”
心事重重的江夏自己跟自己默默的對話,最後忽然恍然大悟。他心想,趕快買下安子騰介紹的那批古董啊!現在的領導喜歡收這樣的東西,為啥?萬一出事兒領導好推脫啊!到時候就說我又不懂文物古董鑒定,還以為是不值錢的工藝品呢,人家送來就隨手收下了,要是知道是這麼貴重的文物,說啥也不會收的。
江夏心裏默默的想著,看了看表忽然一下子站起來,抓起辦公桌上的車鑰匙就往外走。他走出電梯後立刻給安子騰打電話,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請你馬上約梁秀女士,我要和她見一麵,再談談那批古董的事兒!”
安子騰聽著這話有些吃驚。
他不明白上午剛剛談了這件事,下午為什麼又火急火燎的約見賣家。可是又不敢多問,隻好連聲答應了下來。
當他把江夏要馬上見麵談古董的事情轉告梁秀的時候,梁秀心裏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麻煩你轉告江先生,就說我和休莫先生今天見了好幾位客戶,很累了,改天再約個時間見麵吧!”梁秀抿著嘴衝休莫師傅笑了笑,然後在電話裏對安子騰說。
安子騰左右為難,他支支吾吾的說:“這、這樣恐怕不好吧!江夏是西海市有頭有臉的人物,拒絕約見,太不給他麵子了。再說了,這樣對做成這筆交易也不利啊!”
梁秀不以為然的笑了笑,隻好耐心的開導安子騰說:“你按照我剛才說的話轉告江夏,他一定會再次懇求和你我見麵,到那時候再答應下來也不遲。我的意思就是,憑什麼他說見麵談,我就得準時赴約啊!一句話,就是不能給江夏留下有求於他的印象,這對我們談生意不利。”
“奧,是這樣!好吧,我馬上按你的意思轉告他。”安子騰感覺明白梁秀的心意了,可是細想之下又覺得似懂非懂。
掛斷梁秀的電話,安子騰立刻聯係江夏,頭一句話就直截了當的說:“江部長,剛才和賣家聯係了,那個叫梁秀的女人說,今天下午見了好幾位客戶,實在太累,晚上就不見您了。她還說做成這筆大生意心急不得,以後可以約個時間見麵詳談!”
沒錯,安子騰就是這樣原原本本的轉達了梁秀的話。
本來就心急火燎的江夏顧不上體麵,語氣匆匆,甚至有點兒結結巴巴的嚷嚷著說:“不不、不,安老板,你好人做到底,我今晚一定要見梁秀女士。你可以告訴她和那位休莫師傅,我要盡快做成這筆生意,錢不是最大的問題。”
安子騰聽著江夏這幾句話居然和梁秀預料的如出一轍,心裏暗暗吃驚,他沒想到這個年紀輕輕的女人能夠料事如神,瞬間也明白了梁秀的意圖。
“江部長,這樣一筆大生意並非有錢就能解決所有問題,除了價錢的問題以外,還有許許多多的細節需要雙方達成一致意見,根本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談攏的。依我看,還是放緩速度慢慢談,這樣對您也有好處!”安子騰裝腔作勢、慢悠悠的說著。
“安老板,什麼都不要再說了。請把我的意思告訴梁秀,就說請她今晚辛苦一下,一定要和我見一麵詳談這筆交易的事情。”江夏顧不上官員的身份和體麵,語氣急切的說著。
“好吧,我試試看,您等我的回話吧!”安子騰佯裝不情願的回答。
撂下電話,安子騰坐在那把仿古實木椅子上樂嗬嗬的想了一會兒,然後像個傳話筒似的,把江夏剛剛說過的話向梁秀複述了一遍。
“嗬嗬,你直接告訴江夏,就說我的手機已經關機了,沒法聯係。”梁秀氣定神閑的說著,看了看滿臉詫異的休莫師傅,還調皮的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捏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