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不想跟著我們去孟州、去八席山啊?”付揚一眼看穿了餘娜的心思,聲音平靜的問她。
“不、我不是不想去,而是感覺我如果跟著你們去了,會拖累大家的。你看,我沒有經曆過野外生存訓練,不會也不敢開槍,身體又不好。”餘娜支支吾吾的說著,聲音很低,語速很快。
付揚嘴角露出不經意的一笑,然後回過頭不溫不火的說:“既然這樣,你還是留在酒店裏繼續工作吧,就別去了!以後我們也許還會需要你幫忙,到時候別推脫就行了。”
“不會的,不會的,我怎麼會推脫呢!”餘娜聽到付揚剛才說的那句話,趕緊回答說。她的臉上情不自禁的露出驚喜,旋即又飛快的收斂了起來。
“好了,收好我們五個人的身份證,趕快去定機票吧!”付揚微微一笑,一邊說著一邊揮揮手,示意餘娜快點兒去。
餘娜轉身飛快的開門而去,付揚盯著房門看了好一會兒,若有所思,然後轉過身來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
在對待餘娜這件事上,付揚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寬厚與大度,毫不計較幾天來給餘娜的大把鈔票,更沒有計較她違反當初答應跟著自己南去八席山的承諾。
這絕不是付揚這個老魔王的本性,至於他現在為什麼要這樣做,肯定另有所圖!
沒多大會兒,餘娜就打來電話說,明天下午3點整從鳳池飛往孟州的機票已經訂好了,到時候提前到機場取票就行了。付揚聽完自後淡淡的答應了一聲,馬上撂下了電話。
南部塗海部落初秋的夜裏涼爽宜人,那棟大房子裏一點兒燈光也沒有,唯獨微弱的月色透過寬厚的木窗照進屋裏,這本來應該是個不錯的夜晚。可是雅茜和七位幸存下來的礦工各自躺在柔軟的床鋪上,卻連一點兒睡意都沒有,個個瞪大眼睛看著窗外的明月和夜空。
“雅茜小姐,從八席山寶石礦到這裏的幾天幾夜當中,軍機的轟炸躲過來了。難道現在咱們隻能躺在這裏等死嗎?能不能想想辦法啊!”黑暗中,以為年輕的礦工坐起來低聲問雅茜。
其實此刻的雅茜也心亂如麻,她不知道這個部落的大頭領會如何對待自己和礦工們,處死是最壞的結果,留下來做他們的奴仆是最好的結果,但是兩者都是雅茜難以接受的。可是難以接受又能怎麼樣呢?
這裏的土著人長矛利劍不離手,個個彪悍無比,人數又多,光現在守在門外和院子裏的土著人就有十幾個。自己的槍和彈藥也被沒收了,困在這間大房子裏如同籠子裏小鳥,隻能任人宰割!
“唉,你有什麼自救的良策嗎?”沉默好久,無言以對的雅茜歎息一聲,然後用賭氣的語氣回答剛才發問的年輕礦工。
“除了拚死反抗,殺出一條血路逃走,還能有什麼良策啊!”年輕礦工沉吟良久,默默的回答了一句。
“哼,還拚死反抗,殺出一條血路去呢!隻要咱們動手反抗,馬上就會被院子裏外的那些土著人殺死。算了吧,反正部落裏的人已經招待咱們吃過了上路的飯菜,明天被處死的時候不用做餓死鬼了,還是好好的躺著等死吧!”旁邊躺著的老年礦工聽了剛才的話,氣哼哼的說著,那聲音有氣無力的,讓大房子裏悲觀的氣氛更加濃重了一些。
一時間,室內又陷入了沉默中,八個人心裏想著同一件事,那就是明天天亮之後還能活多久!會不會出現奇跡?
“幾點了?”很久之後,坐臥不安的雅茜在黑暗中默默的問了一句。
剛才說話的年輕礦工慢騰騰的坐起來,借著窗口透進來的月光仔細的看了看表,然後甕聲甕氣的回答說:“現在是淩晨四點多一點,再過一個多小時天就亮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