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漢丟下手裏的衣服,轉身盯著瑪怡說:“你記住,別他媽的哭哭咧咧的。就算是寶石礦完蛋了,我手裏還有足夠你們娘倆吃喝一輩子的錢呢,餓不死你們!哎,對了,軍隊轟炸了南部所有的販毒、走私和采礦點,警察正在通緝我,明白嗎?我現在是逃犯,為了不連累你和孩子,我馬上出去躲起來。記住,今後任何人問起來都說不認識我!絕口不提,明白嗎?”
盧漢順口撒謊,為自己離開瑪怡和孩子找了個借口,瑪怡卻信以為真,她慌慌張張的抹了一把眼角的淚珠,然後拎著盧漢的背包把他送出了門。
腳步匆匆的走出小區門口,盧漢回頭看了看還站在陽台上看著自己的瑪怡,衝著她揮揮手,然後又朝著疾馳而來的出租車招手。
四十分鍾後,盧漢背著自己的大背包站在了水街景區林穎的別墅門口。他沒有馬上推門而入,而是站住緩了口氣,想到林穎為了尋找自己不惜奔波到人跡罕至的南部,而自己卻在洛江城養著瑪怡和自己的兒子,心裏一陣愧疚,可是事已至此自己又有什麼辦法呢!
原地轉了兩圈後,盧漢硬著頭皮推開了厚重的實木大門,刻意挺起胸膛邁開大步向裏麵走去。
“盧漢先生來了、哎,盧漢先生,你也來了啊!”陽台上的怒蘇看見盧漢很興奮,他一邊扭頭衝著客廳裏的林穎大喊,馬上又回頭和盧漢打招呼。
“哎,回來了!你們好嗎?”盧漢佯裝興衝衝的樣子大聲回答說。
客廳裏的林穎聽到他的聲音,氣哼哼的扭過頭去,片刻之後卻又忍不住站起來向樓下看,不見人卻聽到沉重的腳步聲和咋咋呼呼的和幻初雪說話的動靜。
盧漢像一陣旋風似的闖進了客廳,他站在林穎麵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林穎看著他那副不知所措的模樣,心裏的惱怒一下子煙消雲散了。
“總算來了!我還以為出什麼事兒了呢。坐下吧,我先去給景區的餐館打電話,讓他們送一些飯菜來,休息一下吃了飯之後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林穎看著他說。
“嗯,好的、好的。”盧漢答應著,順勢放下背白坐在了沙發上。
一個小時前,南部的茫茫群山又經曆了一次大範圍、大規模的轟炸,這次軍機改變了以往針對重點目標進行襲擊的做法,看起來就像是毫無目的的隨機投彈轟炸。
跌跌撞撞跑了幾個小時後,正在往南的逃亡路上的雅茜和礦工們危險無處不在,清晨六點半的時候,距離最近的一次爆炸居然距離這支逃亡隊伍僅僅幾百米。
雅茜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果斷的命令大家停止前進,各自就近找地方隱蔽起來。
“雅茜小姐,這樣做豈不是讓大家等死啊!您想想,幾十個人隱蔽在岩石和樹木底下,萬一炸彈落下來,那還有活路嗎?”老礦工第一個質疑雅茜的命令,他嚷嚷著說完後看看大家有看看雅茜。
“咱們大白天向南走,一旦被軍隊的偵察機發現了,一個也甭想活命。所以現在隱蔽起來等天黑再走是最穩妥的辦法了。”雅茜氣喘籲籲的反駁說。
一直出謀劃策的老礦工大概是在險境中異常焦急,馬上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譏說:“飛機飛的那麼高,不可能發現地上的人,你這樣做是貽誤逃走的時間,讓大家深處險境無法脫身。”
雅茜的情緒幾乎崩潰,就在她準備反駁老礦工還沒來得及開口的時候,人群中突然跳出一個小夥,三步兩步竄到老礦工麵前大聲說:“現在是最危急的時刻,你別倚老賣老的瞎指揮,大家必須服從一個人的命令,誰也不許亂當家。”
雅茜滿眼感激的看了看這個小夥子!她認識這個礦工,叫吉諾,是嘉木族人,看上去二十來歲,高大魁梧。
“吉諾,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啊!說啊!是不是雅茜小姐讓我們去死,大家夥就馬上去死嗎?”老礦工的倔脾氣上來了,他氣呼呼的質問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