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是不是渴的糊塗了?昨天剛說過,八席山山裏的雨水和地下水都不能喝的,難道忘了嗎?”口幹舌燥的幻初雪還沒忘了和幕老板打嘴仗。
“這裏的雨水不能直接喝進肚子裏,但是加熱煮沸到120度就沒問題了。”幕老板敞開嗓門兒解釋著,略微停頓了一下之後又大喝一聲說:“都愣著幹什麼啊!快去接雨水!”
大家如夢初醒,個個喜出望外,紛紛拿起能接雨水的東西忙碌開了。沒有經曆過極度缺水的人很難理解他們現在的心情,這種感覺,就是身處絕境的人突然間看到了生的希望,就算說是欣喜若狂也絲毫不過分。
其實這兩天來,盧漢和幕老板、林穎這兩隊人同時向八席山前進的過程中,因為是向同一個目的地靠攏,他們的距離已經越來越近,現在,幕老板帶著人接雨水的山腰裏和盧漢所處的崎嶇山路相隔隻有不足五裏路。
可是,茫茫大山裏山峰聳立、草木遮天蔽日,幾乎沒有像樣的路。甭說相隔五裏路,即便是相隔百米也需要翻越幾座山峰。
此刻,就在幕老板幾個人為接到雨水而興奮的時候,已經失去知覺的盧漢和司機還保持著昏迷前的姿勢,那輛越野車也靜靜的停在雨中,雨水的滋潤絲毫沒有讓這兩個人的狀況有所好轉。
盧漢體內嚴重脫水,身體卻直挺挺的躺在泥水中,臉扭向右側,任由雨點兒滑落。
司機還是仰起倚在駕駛員的座位上,兩眼緊閉。
幾個小時前賣力的搬運石塊時大汗淋漓,讓本來就缺水的體內的狀況更加糟糕,如今已經命懸一線了。
八席山裏的天色漸漸的亮了起來,可是盧漢和司機的境況還是依舊,毫無轉機。
同樣是在這個清晨的五點鍾,洛江城裏廉價旅館的地下室裏,金曉娜老早就醒了。睜開眼睛後看了看表,睡意全無。
她仔細的回想著昨天給幾家職業中介所留了求職簡曆,猜測著何時才能找到一份賺錢維持生活的工作,可是思來想去毫無頭緒,隻好長歎一聲又閉上了眼睛。
閉上眼睛也睡不著,腦子裏無序的回憶著幾年來自己經曆的一切。
從離開山村老家到洛江城上大學,再到畢業後去了遠山公司上班,整整十年過去了!平心而論,這些年來在遠山公司沒少賺錢,相對於一般的工薪階層來說已經算是很好了。
可是有個貧窮的家、有一雙視財如命的父母,早已經掏空了自己的口袋,以至於工作六年來一點兒積蓄也沒有,如今一旦失業就連租房吃飯的錢都成了問題。
也正是因為有個這樣的家、有這樣的爹娘,幾年來自己也變得貪得無厭,挖空心思把每一分錢撈到手裏,想不到到頭來落得個這樣的下場。
“不、不,我不能這樣下去。我得賺錢,我得過衣著光鮮、錢包鼓鼓,永遠也不為衣食住行發愁焦慮的日子。”金曉娜躺在床上默默的想著,眼角一顆淚珠流了出來。
即便是要求並不高,可是這個目標一時半會兒也很難實現。
半小時後金曉娜不再胡思亂想,而是手腳麻利的穿衣起床洗漱,然後腳不沾地的往外走!是的,她得麵對現實,盡快的找一份工作,結束目前狼狽不堪的生活。
為了節省下坐公交車的錢,她決定步行去昨天投了簡曆的職業介紹所去看看,如果沒有動靜,那就繼續找新的職業介紹所投簡曆,這也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繁華的洛江城裏人與人之間的差別其實更大。
金曉娜落魄到連坐公交車的錢都要省下來,住在南郊的老金和休謨師傅卻一大早就喝著價值不菲的紅酒品嚐美味佳肴。
當然了,他倆也為賺錢而操勞著,那就是繼續討論並考慮如何才能把三十一件古劍和古畫賣出去。
“咱們必須找專業人士幫忙操作,才能把這批古董賣個好價錢。你看呢?”老金吧唧著嘴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