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幕老板不顧自己還被蒙著頭,就毫不猶豫高聲大喊,他說:“達瓦王,我是西南測繪隊的隊長,姓幕,是您的父親老達瓦王的好朋友,三十年前我們就認識了!”
話音剛落,幕老板馬上聽到了一聲肆意的大笑聲,隻是這笑聲讓人毛骨悚然。
“十七年前,我的父親就已經離開達瓦部落去見天神了,你到我們部落裏來幹什麼?”笑完了之後,達瓦王帶著不屑的語氣問幕老板。聽那惡狠狠的腔調,與其說是問,還不如說是訓斥呢。
“我路過達瓦部落,想來拜見老達瓦王的!”幕老板趕緊解釋說。
“哈哈、哈!”
又是一陣狂笑之後,達瓦王陰陽怪氣的說:“那好啊,我的父親去天神那裏了,我送你去哪裏見他吧。”
幕老板明白,達瓦王所說的“見天神”和人們平日裏說的“去見閻王爺吧”是一個意思,就是讓你去死!他搞不明白,現在的達瓦王為什麼對自己父親的老朋友如此無禮!
“達瓦王,您聽我解釋……。”幕老板剛開口,就被達瓦王粗魯的打斷了。
年輕的達瓦王這會沒再獰笑,而是氣哼哼的指責訓斥幕老板,他說:“你以為是我父親的朋友,就可以擅自進入達瓦部落的領地嗎?我們的領地都是部落裏的人九死一生、拚命流血換來的,豈能容得下別人隨意踐踏。”
聽到達瓦王毫不客氣的指責,幕老板急匆匆的分辨說:“我並不是有意擅自闖入您的領地,而是無可奈何啊!我們一行五人在界河北岸等了一天一夜,可是沒見到你們部落的人,沒法向您通報啊!所以心急如焚,不得已不請自來,請您諒解!”
說完這句話,幕老板好一會兒才聽到達瓦王的回應,他依舊怒氣衝衝,嘴裏不耐煩的說:“我的領地不容任何人僭越,不管什麼理由,擅自進來就必須按照我們部落的規矩懲處。”
“您打算怎麼處置我!”幕老板心裏暗暗吃驚,趕緊追問。
“以後再說吧!先把他帶到木房去。”達瓦王沒有回答幕老板的問題,而是直接吩咐手下的土著人。
就這樣,幕老板又被土著人推推搡搡帶走了,至於他會受到什麼樣的處罰,什麼時候處罰他,全都一概不知。
幕老板沒有繼續分辨、也沒有掙紮反抗,而是順從的跟著押解他的土著人走了。其實,他知道現在繼續分辨不僅沒用,還會起反作用。至於反抗掙紮!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直到現在還被蒙著頭、反綁著雙手,既看不見也不能動,何來反抗和掙紮呢。
比他稍晚一點被抓捕的幻初雪、林穎和華天也好不到哪兒去!他們還被身強力壯的土著人扛著一路向南走,不知道究竟要到什麼地方。隻是這幾個人現在不僅頭腦清醒,而且蒙著頭還能聽到說話和下雨的聲音,嘴裏也能發出輕微的動靜。
被兩個大漢扛在肩上的幻初雪偷偷試著動了一下胳膊,雖然感覺僵硬無力,但是畢竟能夠輕微的活動了,這讓她趕到一陣驚喜。
為了不讓土著人發現自己的變化,幻初雪悄悄的試了一下之後就趕緊佯裝昏迷不醒的樣子,任憑他們肩扛手抬趕路。
幾個人當中情況變化最快的是怒蘇!
界河北岸的草地上,淅淅瀝瀝的小雨依舊下個不停,怒蘇不知道躺了多久之後,終於掙紮著勉強爬起來了。雖然他站在濕滑的草地上搖搖晃晃、顫顫巍巍的,似乎來一陣風就能吹倒的樣子,可是和不久前渾身癱軟、渾身無力的樣子比起來,也算的上是天壤之別了。
他茫然的看了看空蕩蕩的草原,目力所及之處,除了飛落的小雨點兒和嫩綠的青草之外,什麼也看不到。
幕老板、林穎、幻初雪和華天都不知去向,那夥土著人也無影無蹤了。
他無奈的歎了口氣,坐在草地上苦思冥想,考慮自己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