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開率好了告訴我，咱們多找幾個專家給看看，這樣有好處的。”朱樺說的很實在。
起碼是看上去很實在，但是這一切的目的都是為了打消李曉童的疑慮。為自己低價收購他那些字畫做鋪墊。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李曉童有些不情願的開了口，他問“以你多年從事這個行當的經驗來看，周先生和肖先生說的那兩幅真跡能值多少錢？”
聽話聽音，朱樺馬上明白了，李曉童是急於用字畫換錢！因此，他立刻擺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樣，默默的喝下了兩口酒之後才說：“好兄弟，恕我直言，假如讓我買這兩幅真跡的話，無論貴賤都不敢要！”
“為什麼？”李曉童吃驚的問。
“來曆不明的東西是非多！我動輒花一大筆錢收來的東西，忽然起了權屬爭議，你說這不是花錢找麻煩嗎？”朱樺解釋著理由。
“讓你說天底下那麼多買賣古董文物的，還個個都來曆清晰、流傳有序了？”李曉童漲紅了臉，不以為然的反駁著。
“不是那個意思！你賣這些字畫，起碼能提供屬於你的來曆證明，比如說某年某月、哪家拍賣行競拍得來的。這樣也能說明東西是屬於你的。否則的話，像你這樣隻拿著東西賣，誰知道這東西是合法得來的還是盜墓得來的？是不是別人也有一部分權屬啊？總之這些事情扯不清，東西就很難賣出去。”朱樺連解釋帶比劃，說了好一會兒曉童也大體弄明白了他的意思。
“哥，我明白了！好比說房子，你有房產證拿出去賣，就是名正言順、光明正大的。沒房產證的小產權房、違章建築，去賣的時候就很難，即便是有人買，也是壓低了價格的。是不是這個意思？”李曉童臉上泛著紅光，說完之後迫不及待的一口悶下了杯子裏的酒。
“哈哈、哈！”朱樺笑的聲振屋瓦，兩隻手還不停的拍著桌子，大笑之後這家夥又補充了一段比較精彩的話。
他說：“老弟真是悟性極高的人啊！說的不錯，其實剛才說的這件事就像老婆和小三的關係一樣。”
“這話這麼說？”李曉童疑惑的問著，順便還舉起酒杯示意朱樺接著喝酒。
“老婆和情人在本質上沒什麼區別！都能陪男人上床、生孩，花男人的錢。但是呢，領了結婚證的叫老婆，是他媽的合法的，用魯迅先生的話說，是可以公開的在一起睡覺的。可是，可憐的小三們、情人們來的晚了一些，沒法領這個結婚證，就成了丟人現眼的、不合情合理、不道德的。嗨嗨，其實還不都是一樣的東西嗎？”朱樺說著抿了抿杯裏的酒，樂嗬嗬的看著李曉童。
“哥，高見，兄弟佩服！也就是說，我的那兩幅畫就是沒有房產證的房子，是違法建築，是上了床但是沒有結婚證的女人，叫小三。是不是這個意思？嗬嗬。沒錯吧！”李曉童已經帶著醉意了，他搖頭晃腦的說完了，看著伸出大拇指的朱樺，禁不住哈哈大笑。
兩個半醉的男人鬼話連篇、胡扯一通之後，又酣暢淋漓的喝進了幾杯酒，醉意更濃。
“兄弟，你跟哥哥還是外人嗎？告訴我這些字畫是怎麼來的，以後你出手轉賣的時候，哥哥也好替你出個主意，想想辦法！”
倘若沒喝酒，或者此時沒有醉意，李曉童是絕對不會如實回答這個問題的。然而，酒的作用就是在於讓人頭腦發熱、說平時不敢說的話、幹平時不敢幹的事情。
但是李曉童還不是完全醉了，他仍然知道這件事不可外傳。因此先警惕的看了看周圍，然後伸長脖子壓低嗓門兒，悄悄的告訴朱樺。
他說：“前段時間我在外地買了一套老房子，結果我收房子之後在地下儲藏室裏發現了這些東西，就是這麼來的，你可千萬別要外傳啊!”
聽完這兩句話，朱樺大吃一驚，真沒想到天底下還有這樣的好事兒，這些字畫的實際價值遠比豪宅別墅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