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倆到裏麵來吧。”周先生不冷不熱的招呼著。
李曉童和朱樺趕緊站起來跟著倆老頭進了裏間,並且還手疾眼快的把十幾幅字畫全部掛到了牆上。
從這時候開始,周老頭和肖老頭這兩個老家夥一句話也不再說了,隻是走來走去的看,還拿著放大鏡仔細的觀察畫麵上的落款和印章。
李曉童站在門口既看不出什麼門道,也不知道得等多長時間,心裏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猜不透這次鑒定專家能給個什麼樣的結果。
朱樺好像是這裏的常客,很放鬆,在屋子裏走走看看,還悠閑的點燃了一支煙。
半個小時候,兩個老家夥收起了放大鏡等工具的時候,李曉童以為該說說鑒定結論了,馬上迎上前去想搭話,剛剛咧開嘴笑了笑還沒說出話來,沒想到兩個老頭卻轉身走到書架前翻閱資料,把他給撂在了一邊!
李曉童無比尷尬的摸了摸後腦勺,退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又是二十分鍾過去了,兩個光腦袋的鑒定專家一邊翻閱資料一邊和畫作上的落款、字跡、落款作對比,同時還竊竊私語的交流著什麼,那些話李曉童聽的滿腦子霧水,一句也沒聽懂。
鍾表“嘀嗒嘀嗒”的走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七點鍾,倆鑒定專家放下手裏的東西一前一後走出了這間房子,重新回到了外間。
李曉童知道,現在到了宣布這些字畫真假偽劣的時候了,他心裏掠過慌亂、急切不安的情緒,卻佯裝平靜的坐在那裏,看似等待專家說話、洗耳恭聽。
周先生幹咳了幾下,用嚴峻的眼神瞅了瞅李曉童,然後又和朱樺交換了一下眼色,這才扯著沙啞的嗓音緩慢而鄭重的說:
“我們兩個人認真仔細的查看了十幾幅字畫的畫麵、筆墨、落款、印章和裝裱情況,並與這位畫家流傳有序的原作影印件進行了比較,現在可以給你一個負責任的鑒定結論,從畫麵來看……。”
周先生喋喋不休、滔滔不絕的講著,從畫麵、筆墨、落款、印章、裝裱等等方麵進行論證,講出了無數條依據,可是李曉童啥也沒聽明白,還得擺出一副聽的津津有味的架勢來。
他心想,你他娘的直接說這幾幅畫真的還是假的、能值幾個錢不就完了嗎,老子又不是來學習鑒定知識的。
末了,周先生提高嗓門像開會作報告似的說:“經過鑒定,我們認為這十三幅字畫中,《踏雪聽鬆圖》和《童子煮茶圖》是明代畫家李侃的真跡,具有較高的文物和藝術價值。其餘的均係清代道光年間的仿製品,仿照者不詳,也沒有多大的價值。”
聽完之後,朱樺好像卸下了沉重的包袱似的,長長的喘了口氣。李曉童說不上是失落還是難過,歎了口氣之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周先生、肖先生,您二位能不能給真跡和仿製品估個價格,這樣的話我們也好拿去交易啊!”朱樺問。
“估價不是輕易簡單的事情,要參考很多方麵的因素,改天吧!今晚我們還有個應酬,朋友等了好久了,二位收拾一下字畫,請便吧。”一直不說話的肖先生下了逐客令。
“兩位什麼時候能給個參考價?”朱樺站起來之後小心翼翼的問。
“兩三天吧!這樣,三天後你給我打電話,好不好?”周先生有些不耐煩的回答說。
“嗯,給您和肖先生添麻煩了,既然你們今晚有應酬,三天後我們來聽估價的時候一塊兒答謝,嗬嗬。”朱樺說了句客氣話,一隻手拿起了那卷字畫另一隻手拉著李曉童的手腕走出了周先生的工作室。
“老弟,你感覺怎麼樣?失望難過呢,還是……。”走出畫院,朱樺笑嘻嘻的問曉童,看上去沒點兒正經樣子。
“沒有希望也就無所謂失望,好歹還有兩幅是真的。”李曉童前言不搭後語的說著,邁開大步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