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不必客氣,咱們最好直來直去的說話。請把你的字畫拿出來吧!”專家就是專家,說話開門見上、一點兒也不含糊。
很開,諾大的會客室地板上、茶幾上、沙發上,到處都放著李曉童從燕林帶來的那些字畫,年久泛黃的畫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味道,彌漫在空中。
盡管室內燈光明亮,可是兩位老眼昏花的鑒定專家還是讓朱樺打開了射燈,並且拿出高倍放大鏡,仔仔細細的看著畫麵上的每一個地方。
接待室內靜悄悄的,老專家一身不吭的看畫麵、看裝裱、看落款、看印章,看了半個多小時之後還沒完沒了的繼續研究。
朱樺則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悠閑自在的吞雲吐霧,不時的看看李曉童,再扭頭瞧瞧鑒定專家,及不著急也不關心的樣子。
李曉童對這些完完全全是個外行,啥也不懂!因此站在旁邊也不敢出聲,好像是怕驚動了兩個老專家似的。可是他可沒朱樺那份閑心,更沒心思在一邊喝茶吸煙。
此刻,曉童滿腦子裏都是這些畫,究竟是真跡還是贗品,是名家力作還是末流畫家的頑劣塗鴉之筆?
有位老專家輕聲幹咳了一下,曉童抬頭看他的時候,他也恰好在看李曉童。
“你的這些畫什麼來曆?祖傳、收購還是?”老專家嚴肅的問。
“嗯,這、這些東西嘛,都是我家祖上傳下來的,隻是不知道價值多少,所以請您給看一下。”李曉童支支吾吾的回答著。
老專家聽完之後沒再說話,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又俯下身子查看地上和沙發上的字畫。
李曉童莫名其妙,又不敢多嘴多舌的問,滿心裏猜測著專家的意思,可是就憑他的腦袋能猜到什麼呢!無奈之下,這家夥歎了口氣坐下來。
整整一個小時過去了,兩位專家互相對視一下,然後收拾好專家的工具坐在了曉童的對麵。此刻,李曉童的心裏一個勁兒的砰砰直跳,好像等待揭曉考試成績的學生一樣,忐忑不安。
“朱老板、李先生,很抱歉,看來我們倆今兒是沒法給你們一個準確的鑒定結論了。”其中一位老專家似笑非笑的說著。
“怎麼了?為什麼?”朱樺看上去很吃驚的樣子。
李曉童聽到這句話以後滿心失望,他心裏感到似乎被騙了的感覺!
是啊,來回幾次奔波數千裏、冒著被方琳抓住的危險、等了好幾天才見到專家,可是現在說無法給個鑒定結論,為啥啊?
“實話實說,這批字畫有一些疑點,不像是明代的那位畫家的真跡,但是又很難找到作偽的痕跡!今晚光線不好、也沒有檢測設備,不如這樣吧,明天請您帶著這些字畫到我們的畫院去一趟,在那裏仔細鑒定,兩位看這樣行不行?”老專家和顏悅色的征求意見。
“好吧,沒問題。明天我們來帶著這些字畫去你們畫院。”朱樺沒和李曉童商量就立刻答應了。
“好吧,明天見,我們倆告辭了。”專家們說完起身離開了會客室。
一直把人家送到遠山公司樓下,朱樺和李曉童又返回會客室收拾東西。
“兄弟,你怎麼了?看上去不高興啊!”朱樺大大咧咧的問。
“唉,我等著盼著,好容易等來了鑒定專家,可是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個結果,愁死人嘍!”李曉童期期艾艾的回答說。
朱樺不屑的笑了笑,拍著他的肩膀勸慰說:“兄弟,你就把那可忐忑的心放到狗肚子裏去吧。趕明兒,兩位專家一定能給你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結果。”
“但願如此吧!唉!”李曉童再次長歎一聲,向停車坪走去。
朱樺看著他蔫頭耷腦的熊樣兒,心裏暗暗覺的好笑,大聲喊了一句“別走啊!咱倆再去喝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