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漢明知這是句屁話,可是依舊樂嗬嗬的拿他尋開心。
“老家夥,想當年你借著付揚的勢力、錢財、武器和人馬,拚命留學、舍生冒死才打下了這個寶石礦,日進鬥金,過著花天酒地的日子,活的逍遙自在。可如今我帶著礦上的兄弟們造反,在你們落難的時候趁火打劫,不僅拘押了你和付揚、華礦長,還想要你們的狗命。其實說起來這件事做的很不地道,按理來說你應該對我恨之入骨才對啊,為什麼還說出知恩圖報這樣的屁話呢?”盧漢滿臉壞笑的調侃取樂。
“盧漢先生,您和我們這些人的觀點不同,所以才會理所應當的認為,我老金會恨你,其實不然!其實你所做的這一切,還不如當年我和付揚狠毒。當年我老金帶著人馬武器,一舉攻下八席山之後,立刻把礦主幹掉,而且是全家一個不留!而你隻不過是聚眾造反奪得了寶石礦,拘押了我和付揚、華礦長,卻沒要我們的命,還讓我們活生生的吃飯喝酒,這就是大恩仁義!”老金笑眯眯的說著,喝了口酒。
“你這個老東西,奪了人家的礦山還殺了礦主全家,是夠歹毒的!”盧漢說。
“不是我狠毒,是付揚狠毒。他要求我把礦主全家和效忠礦主的人全部幹掉一個不留,斬草除根、不留後患。”老金趕緊分辨了一句。
“你認為這麼做怎麼樣?”盧漢問,剛才嘻嘻哈哈調侃取樂的口氣也變得嚴肅認真了。
“實話實說,我認為付揚當年斬草除根、一個不留的做法無可厚非,或者說也有他的道理。不如此嗜血狠毒,我們能安安穩穩掌控八席山寶石礦這麼多年嗎?”老金反問。
這話激起了盧漢的興趣,一場調侃戲謔就這樣變成了嚴肅的問答。
“這麼說來,我現在是不是也該斬草除根以絕後患呢?”盧漢問。
“不、不不,您沒必要這麼做,不必如此!”老金急忙否定他的話。
“為什麼付揚當年斬草除根無可厚非、有他的道理,我今天卻不必這麼做呢?”盧漢疑惑不解的問。
“付揚是暴戾之徒,隻能以暴戾處事,而您是仁義之人,自然能以仁義取勝,因此可以說您比付揚更勝一籌!”老金故作神秘的說著。
“這又是什麼意思?”盧漢有些明白,但是細細想來卻又覺的不太明晰,因此接著問。
“付揚這種暴戾之徒,用狠毒為人處事,以強勢壓倒對手,自然也能取勝。但是長久不了,因為別人也會反抗,當遇到強勁的對手的時候,他就會一敗塗地,就像現在這樣被您關押起來,生死未卜!你這樣的仁義之人,對人慈善、對自己的對手能以善心感召,收服的人心,既然人心所向那也就會所向披靡、無往而不勝,而且這樣得來的勝利也更加穩固,在遇到強勁對手的時候也會有一幫忠義之人誓死跟隨。”老金口若懸河的講完這番道理之後,得意的看著盧漢。
聽完這段話之後的盧漢端著酒杯若有所思,他沒有再斥責老金是個老東西、隻會撿好聽的甜言蜜語說,當然了,他也不相信老金這段討好奉承的話。隻是覺的老金講出了為人處事的一個大道理,而這個大道理正是自己想了好久也沒想透徹的。
“可是,我帶領一幫兄弟從你們手裏奪得了寶石礦,搶走了你們拚命流血換來的財富,難道你就一點都不記恨嗎?”盧漢繼續問。
這個問題激起了老金說話的欲望,他就事論事,同時也談了他對人世間的看法。
“你奪去了我和付揚的財富,這一點兒都不假!可是仔細想想,我和付揚的財富又是從那兒來的呢?還是同樣從別人手裏奪來的嗎!這個世界就是個弱肉強食的樂園,你很厲害、足夠強大,那麼你就能夠占領的更多。倘若弱小,你就忍氣吞聲、謙卑低微的活著,仰人鼻息討生活。這就是生存的法則,既沒有什麼可抱怨的,也不要想不通。假如心裏不平,那就該問問自己,誰讓我那麼弱小無力呢?”老金說著慨然長歎一聲之後又低眉順眼的看著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