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是什麼人？日本人？日本軍人？”三個人看到照片之後都有些詫異，隻有幻初雪快言快語的發問。
“我至今搞不清她究竟算是日本人還是中國人，不知道她是軍人還是醫生。”道長的回答其實什麼也沒說清楚。
“怎麼回事兒？”林穎問。
“那時候我二十出頭，剛剛從西華大學畢業進入當時的國民政府兵工廠工作。不久就認識了她。彼時，她的名字是華雨婷，與我同歲，氣度端凝，風姿綽約，即使在當時的京城也極為出眾，公開的身份是西華大學醫學院附屬醫院的醫生。”
“你們認識之後就相戀結婚了，是這樣嗎？”幻初雪問。
“沒錯！一年半之後，我們在京城結婚定居下來，我們、不，是我沉浸在新婚的幸福當中，慶幸自己結束了少年時顛沛流離生活。”
“她對你好嗎？”
“很好，至今我還時常回憶那段美好的時光！”
“後來出了什麼事兒？”林穎覺的其中必有突如其來的故事，開口問。
“結婚後，我們在一起度過了兩年的平靜時光，她精通幾種外語，總是幫我翻譯資料，漸漸的參與到我的工作當中。偶爾也喜歡到兵工廠去看看。作為兵工廠的技術研究人員，許多工作資料是需要保密的，但是，我依舊毫無顧忌的放在家裏，隨她去看，很長時間以後才發現不正常的跡象，她偷偷的摘抄我的工作筆記、複製設計圖紙。”道長本來平靜安詳，說到這裏突然情緒激動，臉上帶著痛苦的表情
“這個女人是間諜！”幻初雪斷言。
“不，不！不是那麼回事兒。”道長說完這句話之後沉默良久，才繼續講了下去。
“當時雖然懷疑她是日本人的間諜，但是不敢肯定，或者說心裏不願接受這樣的事實。於是，我秘密的跟蹤她，終於親眼見到了她和日本人接頭聯係一幕。”
“不是間諜又是什麼？”幻初雪說著。
“一氣之下，我假裝陪她遊山玩水，從西華山的崖頂上把她推了下去，並偽造了自殺的跡象。你們應該能夠理解我當時極度矛盾痛苦的心情。結果日本人盯上了我，在那種情形之下，我一不做二不休，經過周密準備之後，故意引誘大批日本人到郊外的爆破試驗點抓捕我，成功的炸死了八十九個日本人，其中有十幾個是他們的特工，闖下了彌天大禍。”
道長說這些往事的時候，依舊帶著痛苦的表情，完全沒有講述自己當年壯舉的豪邁。
“再後來呢？”林穎問。
“兵工廠的領導和同事把我藏了起來，讓我在秘密的地下實驗室裏搞科研。當時我想，等打跑了日本人就不必再東躲西藏的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可是，沒多久國民政府的情報部門找到了我，他們問我為什麼要殺死自己的妻子華雨婷，我直言不諱的回答說她是日本間諜。”
道長說到這裏，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