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的故事讓林穎禁不住打了個冷戰,嘴裏不由自主的發出了“啊”的一聲。
道長略一停頓,接著說出了駭人聽聞的一幕。
“最後,他抓住了悲鳴不止的母鹿,居然當著母鹿的麵割下了小鹿的頭,然後拎著小鹿的頭戲謔被拴在樹下的母鹿。”
故事雖然不長,然而林穎聽完之後心裏陣陣顫抖,湧起一股嘔吐的感覺。她想說話,張開嘴之後卻不知道說什麼。
“這個凶殘成性的人對一頭麋鹿尚且如此,倘若對人,能怎麼樣呢?”道長語氣凝重的反問。
“很可怕!”林穎哆嗦著嘴唇蹦出了幾個字。
“可是,這樣的一個人卻愛慕你、希望得到你,你不覺得更可怕嗎?”道長緩緩的問。
此言一出,令林穎大吃一驚。
一直以來,她明白付揚對自己的愛慕之情。道長是怎麼知道的呢?
“這、這,付揚對您說過嗎?”林穎雖然極難為情,還是問了道長。
“沒有,付揚從來沒說過。但是,老道能從他的眼神裏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且分毫不差。你想,付揚能用受傷的小鹿誘引母鹿,難道對你就不會用這種苟且的計策了嗎?”鳴遠道長聲音不大、語氣平緩的說著。
然而,道長的每句話都讓林穎心驚膽戰,如同醍醐灌頂。“除掉一個心術不正的暴虐之人,其實是對善良之人最大的慈悲!”剛剛道長說過的話,現在想起來蠻有道理的。
可是她覺得道長並沒有把話說的明白透徹,因此痛痛快快的問“我想和您深談此事!”
“好,酒宴之後咱們再談,我會抓緊時間的。”道長微笑著點頭回答。
就這樣,今晚熱鬧非凡的酒宴上,“付揚、暴虐、愛慕”這幾個原本毫不相幹的詞語始終占據著林穎的腦子。
她很想知道,道長心裏究竟裝著多少付揚不為人知的事情,讓他下定決心不肯放過付先生。
杯恍交錯間,時間已經到了深夜。
宴客廳裏熱鬧的酒宴已經結束,林穎急匆匆的去了幻初雪旁邊的房間。那是去鳳池山之前,她在道觀裏的住處。
茶香四溢,隻等睿智的道長為自己指點迷津了。很久之後,道長才姍姍遲來。
“道長坐吧!喝茶!”林穎淺淺一笑,和他打過招呼。
“剛才我給大師兄安排了明天的事情,繁雜瑣碎,耽誤了時間,讓你久等了!”道長雙手捧著那件潔白如玉的瓷瓶進了門。
林穎無心聽他說那些瑣碎雜事,隻是靜靜的對道長說:“咱們是不是接著剛才的話題談下去?”
“當然接著談,但不僅限於此。我想讓你徹底的認識付先生這個人。”道長一邊回答著一邊麵對林穎坐下來。
“我的問題是,既然您如此了解他的人品和為人處事,又對他的所作所為異常憎惡,為什麼還把他作為朋友相待呢?”林穎覺的這是個必須搞清楚的問題,所以,直截了當的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