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六月天裏的夜間氣溫高,在公園裏也能湊合一晚上。
他興衝衝的在公園裏逛了一圈之後,才發現有個比較理想的地方,就是假山下的橋洞裏。
鑽進去一看,十幾平米的橋洞裏已經聚集了四五個拾荒的老漢,他們冷漠的看了看新來的人,沒人吱聲。
朱樺毫不客氣,一屁股坐在了鬆軟的沙地上,一手拿著饅頭一手捏著鹹菜狼吞虎咽的吃開了,吃飽後,又一口氣喝光了整瓶礦泉水。
晚餐就這樣結束了!
百般無聊的朱樺對感覺這裏不錯,能遮風擋雨,挺幸福的!既然如此滿足,他不打算走了,隨即脫下髒兮兮的皮鞋,頭低下枕著兩個礦泉水瓶子,躺在橋洞底下的沙地上開始休息了。
就這樣,一個半月以前豪擲千萬的遠山公司老總,如今徹底淪落成了個流浪漢!
午夜時分,落魄成窮光蛋的朱樺在橋洞裏幸福的酣然大睡。
徠山湧金觀客房裏的花飛被老金喊醒了。
剛剛睜開眼,就看見老金豎著手指,示意不要大聲說話!
“怎麼了?”花飛小聲問。
老金沒回答,而是悄沒聲的和花飛躺在了一張床上之後,才壓低聲音說:
“咱們明天一早把付先生帶走,找個地方把他藏起來,對娜姐就說送他去治病了。然後派人到鳳池山打探寶物的下落,再做打算,你看怎麼樣?”
“隨你的便!”這個執拗家夥昨晚的氣勁兒還沒消,一翻身又睡了。
老金不死心,推了兩把,但是人家根本不理不睬。
無奈之下,老金隻好賊溜溜的回到自己的床上,瞪著兩隻小眼睛直到天色大亮。
天一亮,老金再也躺不住了。
起床之後,他沒再搭理倔頭倔腦的花飛,一個人獨自去了大師兄住的小院子裏。
早起舞劍的大師兄看到老金遠遠的走過來,立刻撂下手裏的劍,迎上去,熱情的請老金進了自己的房間。
一番寒暄之後,老金帶著謙和的笑容開口問大師兄,他說:“昨天夜裏,我和花飛老弟商量了一下,覺的讓付先生繼續住在這裏給您添麻煩,心裏實在過意不去,所以打算帶他回去。您看怎麼樣?”
大師兄一聽這話,心裏暗暗吃驚。
他想,付先生被他們帶走,最多隻用半天時間,香薰的藥力就完全消退了,整個人馬上就清醒。這樣一來,我這套鬼把戲豈不是全露餡了!
想到這裏,大師兄馬上不容置疑的答複老金,他說:
“不行,你們不能把付先生接走!既然他是上山之後才病的,我們就必須為他治好病。何況他的兄弟付山還來過,假如以後付山再來要人,我和道長怎麼向人家交代呢?”
說完,大師兄看了看老金,略一考慮後接著說:“再說了,師傅臨走前,曾經特意囑咐過我,讓我照顧好付先生。你們要帶他走,也得等我師傅回來再說。”
老金瞅了一眼麵色不悅的大師兄,趕緊陪著笑臉說:“我們也是一時起意,考慮不周全。您千萬別生氣,讓付先生留在這兒就是了。嗬嗬,消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