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來的幾位各有難處,言辭或激烈或懇切,還有的幹脆發起了脾氣。
朱樺默默的聽著,無言以對!待幾個人輪番轟炸之後,末了,朱樺隻好表態說:
“我無能,愧對你們,讓兄弟們跟著我收了連累,這樣吧,我馬上想辦法,最近幾天籌到了錢就通知你們各自把錢拿回去,決不食言。”
但是,這番話恰恰是債主們不願意聽到的。
“朱哥,我回去跟老婆得有個交代啊,這樣兩手空空的,還能進家門嗎?”這位滿臉愁容的壯漢還沒說完,其它人七嘴八舌的開始上來圍剿,唉聲歎氣、牢騷滿腹、氣憤難忍,就差沒當麵罵娘了。
朱樺感覺自己的腦袋快要炸裂了!
“這樣吧!剛才我說盡快籌錢,就是想把手裏僅存的七件瓷器賣掉還你們的錢。既然大家等不及了,你們把那幾件瓷器拿去,自己賣掉換錢。行不行啊?那些瓷器任何一件價值都在一百多萬元以上,虧不了各位。”朱樺站在辦公桌前大聲問。
眾人麵麵相覷,一時間拿不定主意。然後又交頭接耳的商量一番,支支吾吾的答應了。
“我朱樺對不住大家了,沒現錢給你們,每人拿一件瓷器,出去賣的時候直接喊價二百萬,絕對錯不了的!”朱樺打開辦公室的門,示意拿東西走人。
幾位債主七手八腳,一人一件往外走。
其中有一位到了門口,又回頭看看臉色鐵青的朱樺,期期艾艾的說:“哥,這瓷器我們拿去也不賣,給您留著,啥時候你有錢了,咱們一手還錢一手交瓷器。”
朱樺一語不發,閉上眼睛揮揮手,示意快點兒走人!
都走了,曾經的遠山公司朱總看看辦公桌上剩下的唯一一件瓷器,嘿嘿的苦笑著拿起來掂量著,這是他現在唯一的家產了。
朱樺拿起電話,為最後的這件古董尋找買主。
“袁哥,我這裏有件大清官窯的白瓷雲紋罐,你收不收,便宜處理!”
“看東西說話,你帶著東西到席馳市場讓我瞧瞧再說吧!”對方回答著。
朱樺找來個大紙箱裝好瓷器。幾分鍾後,一個人扛在肩上下樓了……。
剛到下班的時候,朱樺失魂落魄的回來了,兩手空空的走進辦公室洗了把臉,點著一支煙,默默的吸完之後,撥通了金曉娜的電話,最後一次吩咐他的秘書說:
“馬上通知公司裏所有的員工,包括畫廊、展覽館的人員,還有門衛、保潔員,全都到會議室開會。”
對著鏡子一絲不苟的打好領帶、梳理頭發之後,朱樺作為遠山公司的總經理最後一次走進會議室,麵對自己的員工發表最後的演講。
“各位,本月的薪水和獎金已經發到了你們的銀行卡上!今天是我們公司的最後一次會議,告別之際,感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