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咱們馬上去國棉三廠,抓住那個老金!”金曉娜繼續問。
“對,對對,馬上去,快開車!”一直低頭不語的朱樺突然嚷嚷起來。
車速飛快,疾馳在去國棉三廠的路上。
朱樺麵無表情的問金曉娜“最初你到國棉三廠怎麼調查的老金家?”
“我佯裝找老金有事,在家屬區裏和人家閑聊,打聽了四五個老職工。他們都說國棉三廠有金少平這個人,六十多歲,他老婆常年有病,倆兒子,一個女兒,家庭比較困難。”金曉娜一邊回憶當時的情形,一邊吞吞吐吐的回答朱樺的問題。
“你到他們家去看過嗎?”朱樺臉色焦急的問。
“您當時安排說不要驚動老金家,以免讓他知道了咱們公司有意收購古董的意圖,不好談價錢啊!”
“也就是說,你根本沒去過老金家,也不知道他家具體住在什麼地方,是嗎?”朱樺抓住關鍵,刨根問底。
“我沒到他家裏去看,但是打聽過老金家住在什麼地方,是國棉三廠第二家屬區,126號樓三單元602號。”
金曉娜翻著手機上的備忘錄,念出了老金的住址之後,讓朱樺眼睛裏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然而他也明白,這希望很渺茫。就像那星星之火,理論上可以燎原,可以燃燒整個草原,但是,指望星星之火燒開一壺水,靠譜嗎!
沒辦法,死馬當做活馬醫,事到如今,隻能這樣了。
“唉!”朱樺右手支撐著腦袋,重重的歎了口氣。
車開到了國棉三廠家屬區,朱樺像個被押上刑場的死囚一樣耷拉著腦袋,麵如死灰。
在金曉娜的指引下,一大片低矮的老舊家屬樓裏找到了“老金家”所在的126號樓602室。
敲開門,金曉娜問“這兒是金先生、金少平家嗎?”
“是啊,我就是金少平。”一個矮矮瘦瘦的小老頭回答。這位老金和昔日裏賣古董的老金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朱樺倒吸了口氣,眼冒金花,幾乎站不住了,連最後的一點希望也破滅了。
“金先生,您有沒有委托別人出售古代字畫瓷器?”金曉娜繼續追問著。
“哈哈,哈,我要是有什麼古董字畫,還能混成現在這個樣子嗎!別開玩笑了!”
“廠裏有沒有和您重名、年齡相仿的金少平啊?”
“我20歲開始在國棉三廠上班,沒聽說過和我重名的啊!怎麼了?”
金曉娜還要再問,朱樺卻已經下樓了。他明白,這叫借殼下蛋,古董販子騙子慣用的伎倆。
接下來的這一整天,朱樺帶著金曉娜分別找到那五位鑒定專家。
可是他們眾口一詞,給出的答複都說:“我當時看到的就是真品,我一個人眼瞎,還能五個人的眼都瞎了嗎?你在仔細考慮考慮鑒定之後是不是被調包了吧!”
問一次,就是僅存的希望破滅一次。現在,星星之火全部隕滅了,朱樺徹底陷入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