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自己能否分一杯羹,這還要取決於林穎的態度,因此,他很想讓林穎沿著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可是林穎沒再繼續說這件事,也沒理他,一轉身進了廚房,叮叮當當的忙開了!
林穎雖然對路莉的委托有些驚喜,但是她並不缺錢,因此並沒把這件事當成天大的喜事,何況,究竟能拿到多少中介費還難說呢!
此時坐在沙發上的盧漢就完全不同了,經曆了幾年拮據而艱辛的日子,不僅養成了節儉度日的習慣,同時也扭曲了他的心理,對他而言,錢無論多少都堪稱巨款,哪怕是一百塊錢,那也是需要流汗費力氣去賺,賺到手就可以作為一段時間的生活費,保證自己不用餓肚子!
所以,錢這東西,對他來說太重要了!
晚餐的飯桌上,盧漢一直心不在焉的,滿腹心事的樣子,林穎猜他是為了母親治病的事犯愁呢,沒話搭話的問:“你媽媽住院手術的事情安排好了嗎?怎麼回來以後一直沒提這件事呢?”
“奧!安排好了,住院觀察一個星期,做一些檢查後就做手術!”盧漢心不在焉的小聲回答。
“錢夠用嗎?不夠你就直接說!”林穎好意的問。
“手術和後續的治療三十萬足夠了!”盧漢說完這句話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怎麼了?說啊!”林穎放下筷子追問。
“這幾天生閑氣呢!以前我哥我姐都說給我媽做手術治病他們出一部分錢,可是前幾天見我借到了錢,馬上都推說自己手裏沒錢,想讓我自己全部承擔下來,你說氣人不氣人啊!”盧漢這麼說著,臉上露出憤憤不平的樣子。
林穎抿了一下嘴唇,放下手裏的碗筷,看著盧漢說:“他們在農村賺錢很不容易,生活拮據,可以理解的,沒必要為這事生氣!再說了,我給你的錢也沒打算讓你還,拿著放心用吧!”
“你的錢總是要還的,我打算先給我媽治病,然後讓我哥我姐分攤治病的錢!”盧漢臉上帶著怒氣說。
林穎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略過一絲莫名其妙的不快,怔怔的看了看盧漢,隨口說:“何必呢!”
話到這裏為止,盧漢沒再做聲,林穎也沒繼續說。
窗外,寒冬的黃昏裏飄著零零星星的雪花,點綴著昏暗的天空!
忙著送貨跑了一整天的曉童,剛剛回到茶行裏,靠在暖氣片旁邊舒坦的吸了一支煙。
三樓,老板的休息室裏卻暖洋洋的,陪著南老板喝茶聊天的方琳看了看表,麵帶神秘的說:“這時間應該差不多了,我走了,你半個小時之後讓那個小家夥去我家裏!”
“哼!給你找個小白臉子陪你上床玩,鬱悶啊!”南老板滿臉不悅,頭痛一樣哼哼唧唧的說著。
“你別他媽的當醋罐子,我不是你老婆,更不是你包養的情人、小三,和誰上床你管不著!再說了,我尋樂子何必找他呢,還不是為了咱們的生意。”方琳不屑的看看南老板。
“那是,那是,我管不著,隨便說說!嗬嗬,您就是找個小白臉尋樂子,也是應該的!”南老板一看方琳麵色不悅,趕緊陪著笑臉說。
“我的戲演完之後就給你打電話,你可要馬上到我那裏去,接著把這出戲演完,一定演的像點兒啊!”方琳說完就下樓走了,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下。
方琳一走,南老板顯得坐立不安,像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嘴裏還不住的念叨著“狐狸精的鬼把戲,還打著為了生意的幌子!”
在屋裏轉了兩圈後,他慢悠悠的下樓離開茶行,散步似的走了一段路,拐進了燈紅酒綠的夜總會,招手喊來一位坐台小姐摟在懷裏,倆人互相挑逗著喝了杯酒,南老板心裏才稍稍平衡了一些。
“時間也差不多了!”南老板看看手腕上那隻金光燦燦的表,然後嘟囔著說著,掏出了手機。
“曉童啊!嗬嗬,剛才派出所的方琳給我打電話,讓我找個人到她家裏去幫忙搬些東西,你和她熟悉,要不你就辛苦一趟,行嗎?”南老板在電話裏對曉童說。
“辛苦啥啊!她家在什麼地方?我這就去!”曉童趕緊滿口回答。
“你打車去吧,就說到凱旋路的江輝小區,她住39號樓302室,到了給她打電話也行!”南老板細心的囑咐完之後,馬上掛斷了電話,剛剛還笑著的臉突然變的陰冷鐵青,嘴裏冷冷的蹦出了幾個字“去死吧!”。
曉童放下電話,出門攔了輛出租車趕往江輝小區,一路上,不停的念叨著想,這麼個下雪的晚上搬什麼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