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無比熟悉的動作,刹那間讓林穎掠過了一絲心痛,當年的校園裏,就是這樣無數次穿過林蔭道、漫步人工湖邊、走進教室……。
“等你忙完了,晚上或者明天,咱們單獨見麵談一下好嗎?”盧漢滿臉真誠的懇求。
“嗯!我想,還是,要不等忙完再說吧!”林穎一時語塞,想拒絕卻沒張開口,當著展廳裏很多人的麵,又不想繼續和他拉扯著,猶豫之間隨口回答了一句。
離開了盧漢,可是林穎覺的那雙眼睛始終注視著自己。
分手後,曾經想過很多次,假如以後見了盧漢,自己該說什麼,是什麼表情,沒想到在今天見麵了,竟然是這樣揣度不安。
“這是怎麼了,沒出息!”林穎心裏暗暗的埋怨自己。
開幕式上領導和大學老師熱情的盛讚林穎的畫,沒聽進去多少,到了向來賓致答謝詞的時候,一直說話流暢得體的林穎卻講的有些語序混亂,辭不達意,以至於沒能完全表達感謝和謙虛的意思,就草草結束了。
臨近中午,林穎打算拍幾張留念照片,就讓朱樺和於軍陪著來賓們先去了酒店。他們前腳剛剛走,江建在幾位年輕人的陪同下來了。
一進門,就對林穎大聲說:“抱歉啊,本來打算早點來,可是外地的朋友找我有事,來遲了、來遲了,實在不好意思!”
林穎沒想到這位大佬會光臨自己的畫展,慌忙迎上去,邊陪他看畫,邊說些禮貌客氣話。
“您能來,我真的很感激,請您多關照!”
“嗬嗬,可是你不給我麵子啊!”
林穎一怔,笑著說:“我怎麼敢不給你麵子呢,請您明示!”
江建從年輕人手裏拿過一個紙包遞給林穎,說:“我不懂畫,也就不附庸風雅誇你畫的好了,以免貽笑大方,但是看著這風景真美啊,這樣吧,你以後有時間了,為我畫一幅,這紙包裏就是潤筆費了。哈哈,怎麼樣?”
林穎剛想說話,朱樺和於軍回來請江建一起去酒店。
臨走前,江建笑嗬嗬的對林穎說:“我不急著要畫,什麼時間給我都行。你啊,年輕人要學的實在一點兒啊!”
林穎覺的江建說話莫名其妙的,剛才他說不給他麵子,還有年輕人要學的實在一點兒,都是什麼意思啊!
等江建和朱樺走遠了,打開紙包一看,原來是前段時間退還給江建的禮物,厚厚的一遝現金和那塊浪琴表,頓時全都明白了。
收好錢和表,趕到安排午宴的酒店,看遍了幾個包廂裏,都沒見盧漢的人影,無緣由的悵然長歎,心裏卻立馬放鬆了下來,打起精神招待客人。
林穎那裏知道,盧漢此時正躲在附近一家餐館裏,患得患失的獨飲,揣測林穎今天見到自己的感受,考慮林穎晚上會不會見自己,假如見了麵,該怎麼說呢?
這場豐盛的午宴雖然說是遠山畫廊招待畫展的嘉賓,其實來的人除了朱樺的朋友就是同行,還有林穎大學的同學和老師,大家彼此熟悉,氣氛自然也就異常融洽。
林穎喝了不少酒,頭腦昏沉的回到家,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閑來無事打開電腦、找來報紙細細閱覽,希望能找尋到有關付揚的隻言片語。
自從收到付揚的信之後,原本不關心時事新聞的林穎,最近每天都習慣性地瀏覽報紙、電視以及各門戶網站的新聞,甚至還從搜索引擎上輸入“李全、李付揚”幾個字,希望能得到點兒他們的消息。
但是每次都一無所獲,今天亦不例外。
林穎想著,這樣也好!至少說明付揚現在還平安無事,萬一哪天新聞裏出現了付揚的消息,就是真的出事了,一切都無可挽回了。
想著付揚自然想起了路莉,急忙找到付山留給自己的電話號碼,打通了電話之後,閑聊幾句,彼此問候,然後才試探著問路莉。
“聽付山說,你現在離開鳳池了?”
“唉!我被付先生趕出來好久了,和你住在一個城市裏呢。可是丟了你的電話號碼,所以一直沒法和你聯係。”路莉快言快語。
林穎聽著心裏一驚,急忙問:“你怎麼了,為什麼被付揚先生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