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身為營長的鄭龍率先向其深鞠一躬。
琉璃也是走了出來,向其鞠躬。有了這兩位營長的帶頭,所有的士兵也是一同向其深鞠一躬。
天佑現,在場竟沒有一個眼中有著淚花。他們的眼神是那般的堅定。
“那三個家夥說不定現在正在天上一邊喝著美酒一邊看著我們呢。”
突然,一名士兵抬起頭來,看上蒼茫天際笑道。
“哈哈哈,傑拉那個酒鬼就算到天堂也不會改變的。不是有一句話這麼說麼,狗改不了吃屎?”旁邊一名士兵也是哈哈大笑起來,道。
頓時,所有的士兵都抬頭看向天際,似乎能透過那萬裏高空,透過雲霄,看到他們死去的兄弟,昔日裏與他們並肩作戰的兄弟。
“或許,也隻有等我們死後才會得到那一份安怡吧。”信龍也開口了,看著那茫茫天際感慨道。
“身處於亂世,又豈能獨善其身?我們的責任便是將獸域連根拔起,為此哪怕奉獻出我的生命我也在所不惜。是皇蛇帝國孕育了我們,因此我們的命也屬於帝國的。我們能做的就是戰到最後一兵一卒,或許有一天當我們將獸域連根拔起時,也是將那份隻屬於天堂的安寧帶到人間之日。就算我們見不到那天,但我們的後代我相信他們會見證的!黑夜,不會太漫長。”
鄭龍笑著拍了拍信龍的肩膀,道。
看著這些士兵,天佑現能與他們並肩作戰竟是那麼值得自豪的事。不管是魂師、武帥、平民或是士兵,如果能擁有這樣的豪情,擁有為帝國、為種族安寧而犧牲的精神,那麼哪怕他再弱小,也是強大的。
而這些人的強大,也是帝國、種族的強大。
信龍將十二枚或是雙刀人或是火焰狼的晶核拿了出來,蹲下身體。在山包旁挖了一個坑,將其放入坑中:“兄弟,這是我們的戰利品,你們的那份我放在這裏了。”說著,便是退到了一旁。
而鄭龍卻是掃視四周一圈,高聲喊道:“兄弟們,我們沒時間為他們而傷感,我們也不必為他們傷感。因為或許下一刻、或許明天、後天我們也會下去陪他們。擦幹眼淚,前去與大部隊彙合。”
鄭龍掃視四周一圈,高聲喊道。
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第十營所有士兵都是直接躍上了獨龍駒的背上。
“我們也出發!”
琉璃看向信龍,說了聲。旋即,第七營的兄弟也是各自召喚出自己的本命獸。琉璃她的戰馬在剛剛已經被雙刀人斬成兩半,此時她隻能與天佑共乘雪天。
就這樣,一行近兩百人騎乘著各式各樣的坐騎,或是本命獸或是契約妖獸向南方浩浩蕩蕩強行著。
雪天在天佑的示意下走在軍隊的最後方。天佑則是不時的回頭看向遠處的山包,又看了看前方的一眾士兵與那更加遙遠的南方,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天佑,對剛剛那一戰有什麼感想?”琉璃坐在雪天背上,開口道。
“慘烈。”天佑看了她一眼,麵無表情的說道。
而琉璃卻是笑了,“這一戰,絕對是值得的。我敢向你保證,就算鄭龍事先知道會有三個兄弟要戰死,而他可以繞開獸人大軍,他也不會那麼做。”
“因為,我們犧牲了三名勇士卻是留下了對方四百餘雙刀人與四百餘個火焰狼,還有三頭雙刀王。雙刀一族也就二十名雙刀王,兩萬雙刀人罷了。我們這一場戰鬥,已是讓它們傷筋動骨了。”
“可是,這樣真的值得麼?我一直在想,妖獸和人類難道就不可以和平共處麼?將獸域連根拔起,或許我們人類能做到。但那樣,我們又將犧牲多少同胞?”
看著自己那不知屠戮了多少妖獸的雙手,天佑竟是心生一絲罪惡感。此時,他竟想到自己的弟弟還有母親,自己的弟弟和母親不也同是妖獸?
自己身上不也流淌著一半妖獸的鮮血?而他,剛剛死在他手中的妖獸卻足足有數百之多。天佑甚至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不是對的,畢竟那也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擁有邪惡的毒係魂力、獰惡的龍爪與那猙獰的鎧甲。但你卻是太過善良了,或許有辦法與獸族和平相處吧,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希望能不戰,能放下仇恨。但至少,現在我們還沒有找到那個辦法,獸族死在我們手中的不在少數,而我們也有不少親人朋友死在獸族手中。這仇恨已經從洪荒時代延續到如今了。有生命的地方就會有利益與仇恨。”琉璃開口道。
而天佑卻是沉默了起來,一路上不知在想著什麼。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