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忙道:“這是自然,今日就別喝粥了,咱們娘兒兩就吃飯。”
“可是……”
“閨女,你看這是什麼?”說著,高氏便把今日所得的二十兩銀子拿出來給自家閨女看。
趙初月擰眉,疑惑道:“娘,這是哪裏來的?”
“還記得娘這今日都在家中做的魚嗎?”
怎麼可能不記得?她娘做的魚雖然好吃了不少,可每次那股殘留在她家院子以及廚房的魚腥味兒就特別的難聞,她都有些受不了了。
可是這錢銀和做魚有什麼關係?
趙初月想到高氏從鎮上買回來的調料,再想到今早她爹和大哥前腳剛走,她娘便後腳也出了門,難道……
她瞪大著眼,便問道:“娘,你該不會是將那做魚的法子賣到鎮上去了吧?”
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
“嗯。”高氏點頭,“我也沒想到這魚不僅被那酒樓的東家看上,還賺了這麼多錢。”要知道普通農戶一年到頭不過是五兩銀子,如今她得了二十兩怎麼著也算是村子裏的有錢人了。
聞言,趙初月微楞,她平日裏也會做些繡物拿到鎮上去賣,不過是十幾文錢罷了。她娘不過是在那個病秧子家跟那個姓楚的女人學了這做魚的法子,就賺了這麼多錢,這些錢可足夠他們家在村子裏賣地的了。
而且還不僅可以賣地……
這般想著,趙初月連忙放下手裏的水瓢,扒拉著高氏的手臂,輕聲道:“娘,這錢你打算怎麼花啊?”說完,她那炙熱的目光便落在了銀子上。
知子莫若母,瞧著閨女那目光,高氏自然知道她心裏在想著什麼,將銀子重新收起來,淡聲地說:“丫頭啊,你也瞧見了,你哥的年紀已經不小了,這銀子自然是留著給你哥蓋新房娶媳婦兒用的。”
他們家在村子裏本就是外戶,不像其他人家那般有屬於自家的地兒,再者她家那口子就會那木匠活兒,可村子裏哪有那麼多人會要添置家具的,日子過得便越發的艱難了。到了如今他們夫妻兩都沒有什麼存銀,連給兒子討個媳婦兒的能力都沒有,這不趙初平便一直說不上親事。
此前在趙初月麵前說了許多裏正家的曲東不少好話,其實高氏的心裏也是有私心的,存著想讓女兒多接近曲采兒去裏正家多走動的心,也好讓女兒能多接觸曲東那小夥。
畢竟曲東是裏正家的兒子,想來那聘禮定然也不會少,到時候給兒子的娶媳婦兒的錢不就有著落了!而且,趙初月嫁給了曲東可卻並不會是遠嫁,還是在村子裏,女兒要是受了啥委屈,她這個當娘的隻能去找裏正理論不是?
不管怎麼算,趙初月嫁給曲東都是再好不過的,可偏生趙初月忽然就……罷了,如今她手上已經有了錢,即便是女兒不想著說親也沒有關係,她照樣可以先把兒子的親事給定下。
一聽高氏這般說,就是在變相的告訴她,這筆錢銀沒有她趙初月的份兒!
她頓時甩開了高氏的手臂,癟著嘴不滿地道:“娘你怎麼這麼偏心,大哥是你的親兒子,難道我就不是你的親閨女了嗎?再說了,我又要不了多少錢。娘,你看村裏頭那些個未出嫁的姑娘,那個不是一年有兩三身新衣裳的?你再瞧我這一身,都穿了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