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德安抿唇,“確實不排除這種可能。”
這樣的嫁禍確實是挺高明的,不過也可以說不高明。
不高明在於,整件事情的布局幾乎可以被一眼看穿,但是高明卻在於怎麼都是說得通的,按照皇帝慣有的疑心病來說,的確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雲輕晚低著頭,拿出一塊兒帕子沾上了茶水,慢慢的擦拭著自己沾上了血跡的手。
之前倒是忘記了,她這手也是沾了血的。
雲輕晚這樣明目張膽的動作自然沒有逃過雲輕寒的雙眼,他登時便瞪大了眼睛,一把拉過雲輕晚的手,仔細的翻來覆去的看著,“晚兒,你這手是怎麼了?怎麼會有血?”
雲輕晚被雲輕寒突然的動作弄得愣了一下,隨後才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有一個刺客準備對我動手,躲閃之間不小心便沾上了血,放心吧我沒事。”
雲輕寒這才放下了心。
雲德安看著雲輕晚的眼神卻忽然變了,“輕寒,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與你妹妹還有話要說。”
雲輕寒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要讓自己離開,但是到底還是沒敢違背雲德安的話。
等到雲輕寒的腳步聲遠去之後,雲德安才看上了此時稍微有些愣愣的雲輕晚。
“如今你哥哥已經走了,你就老實交代了吧。”雲德安看著雲輕晚的神色很是古怪,這種眼神是雲輕晚兩輩子都沒有在雲德安身上見過的。
雲輕晚抿唇,卻說:“我不明白父親的意思。”
“為父早就看出來了,你的武功絕不可能像你說的那樣隻不過是吊兒郎當,既然是白君澤教的,那麼即便你當時再如何不認真學,也絕對能算得是高手。”
雲輕晚將手中的帕子放下。
“父親就真的這樣相信白君澤嗎?”雲輕晚這次也沒打馬虎眼,直接換了一個問題。
安芷兮一舞完畢,皇後登時便笑著稱讚,隻不過礙於身份,所以對她的賞賜也並不十分厚重,至於旁的更是提也沒有提。
雲輕晚看著安芷兮幾乎是一瞬間便垮下來的臉,忽然覺得很好笑。
這舞姿充其量也隻能算是平常中比較拔尖的,卻也算不得精妙。
安芷兮向來自視甚高,自以為自己天下無人能及,此時卻再一次的被現實狠狠地打了臉,也不知道這位向來覺得自己是京城貴女中當之無愧的第一的安小姐,該如何是好了?
之後,她又會想出什麼樣的招數呢?
雲輕晚倒是很好奇。
每一位貴女表演完之後,帝後都會賜下賞賜,而在場的的各位也都會象征性的恭維一番。
待所有的貴女的表演都落下帷幕之後,這一場宮宴的真正目的,也終於擺在了所有人麵前。
“本宮將這些表演都看下來,隻覺得個個都好,不愧大家閨秀,想來你們私下裏也沒少下苦功夫。”雖然說之前想要將雲輕晚拉入局的心思破滅了,但是這並不是很影響皇後的心情。
在她看來,傳言裏囂張跋扈,不懂禮數的雲輕晚如何能配得上她的嫡長子?
之所以想讓雲輕晚也跟著獻藝,不過是想借此機會將她塞給她的庶子而已。
這些人不是一個個的都想和鎮國公府結親嗎?那麼她便打算做個順水人情,成全她們的心思就是,隻是沒想到這戲要開局了,雲輕晚居然臨時退場,這倒是讓她沒有想到。
這事情看著她好像做的很沒腦子,會得罪皇帝皇後,但其實這已經是最聰明的做法了。
隻有一開始就不入局,才能保證不會被波及的太過分。
看來之前是她小看了這個明月郡主了。
“皇上……”皇後輕聲喚了一聲,看到皇帝對她點頭,這才繼續往下說,“如今幾位皇子都已成年,也到了適婚的年紀,本宮和皇上也為了他們的婚事沒少操心,本宮想著,不如借此機會,也將幾位皇兒的終身大事都一並解決了,你們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