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錯,雖然是以多欺少、有失格調了一些,但攻擊的時機、爆發力,都掌握得非常好。”
陶滿天把兩掌放在一起摩挲,全然沒有剛才吃了虧的模樣,反而是讚許鄭琰玉剛才揍自己揍得好?
雖然也就是寥寥兩句,但相比於剛才對殷英的評價,這次是更加正麵的話語。
鄭琰玉沒有做理會,反倒是鄒鴻轉過身去把殷英扶起來,然後沉聲對陶滿天道:
“陶先生且住,在下這裏有三問,若是能解答疑惑,那我等必不過多糾纏,否則今日先生也離不開這酒樓。”
並沒有過多的閑話,鄒鴻也確實不想於陶滿天多費口舌;這也並不是他要托大,就隻他一人確實戰不過陶滿天,但若是再加上鄭琰玉還有尚堪一用的殷英,勝率便大大增加,剛才的交手就是證明。
殷英雖然沒有到三十招就被摁在桌子上摩擦,但因為招過得也不多,所以傷勢也不會太嚴重,略微調息一下,不至於連再戰之力都沒有。
陶滿天把眼神移回來看著鄒鴻,一反之前的模樣,略帶誇張地回應道:
“三問?這位大人,你是不是記性有些不好,你憑什麼覺得自己可以問老夫三問?老夫若想要走,你就能留住我?就算是,你覺得老夫的口是這麼容易被撬開的?”
陶滿天同樣也不是在誇口,他若真的想脫身,對麵三個人可說不好就一定能留住自己,至於被殷英一招就打昏的那兩個蠢蛋……再說吧。
鄒鴻也對他的話不置可否,看著陶滿天的眼睛,接著討價還價:
“我的三問,你隻用回答是或者不是,問過以後,我們絕不糾纏。”
兩方的心裏其實都不想再動手的,雖然就算開打也並不會畏懼,但就現在這個情況,最後會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
陶滿天眉頭微蹙,慢慢地想了想,四周已經歸於平靜,與方才的喧鬧截然不同,但誰也不知道這樣的平靜會持續多久,這是在城池裏,不會有人見亂不管的。陶滿天思量了一會兒,最終是答應了:
“那你不妨講一講,老夫可以一聽,至於答不答……那就要另看。”
老者一雙眸子有神地綻開,其中似有星辰之芒,震懾對麵三人。三人也一同心頭一凜,殷英看了,不由得在心裏喝彩,心想:“敗在這樣的人物手裏,我也不算冤枉了。”
見自己的震懾確有功效,陶滿天滿意地一笑,對鄒鴻道:
“請講吧。”
鄒鴻很快將失衡的心率找回了平穩的狀態,也絲毫不怯,問他道:
“好,那第一問,先生是否在申城打壓當地武者幫派,還多次一對一挑戰,打傷過他們管事兒的?”
“是,”
陶滿天絲毫不避諱,直接就承認下來,語氣中甚至還有覺得鄒鴻“這種路人皆知的事情也問出來占名額”的意思,
“申城,一直沒有什麼大幫大派插手,武人習武不以自強,不知奮發,散漫無度,老夫不給他們一點壓力,他們就不知道上進。”
老者這個腔調,殷英倒是已經習慣一些,鄭琰玉在一旁聽得心裏頭樂,想著:“這老頭子也真會揀好聽的說,往自己臉上貼金子。”
鄒鴻便將語調提得更緊了一些,繼續問:
“第二問,先生說要挑遍申城好手,卻是獨自前往挑戰,但實際上,你背後的是本府第一等幫派——弄潮幫,是也不是?”
陶滿天聽到這裏眉頭一皺,雖他的身份以及聽潮幫的背景都是隱藏起來的,不過鄒鴻既然與在自己門口晃蕩的殷英是同路人,而且他們今天與自己嗆在這裏,多半也不是巧合,那麼他一定也會多少聽到一點風聲。
鄒鴻見他是這個反應,放寬了語氣繼續道:
“也不必告訴我具體的事情如何,就隻用說是,或者不是?”
“……”
陶滿天眼裏的星光對著他們忽閃忽閃,鄒鴻一行人都看不透他,那他又何嚐不是看不透他們。鄒鴻三人的實力,是陶滿天不可能置之不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