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禁和張裔對視一眼,有些貪婪地輕聲道:“要真是這樣,唐王不僅不會怪罪我們,恐怕還得獎勵我們,升我們的官!”
張裔也兩眼放光道:“升官我倒不指望,能官複原職依舊做太守,就好了,獎勵肯定是少不聊。”
鄭度道:“二位得沒錯,不過這事得快,別等王嵩大軍到了,那效果就差很多了,畢竟現在幹,是主動投效;等王嵩大軍來了,那就是被逼投效,性質就不一樣了。”
扶禁又道:“要不要聯絡一下吳蘭一起行動?“
鄭度連忙道:“不可不可!這大的功勞,何必再分給他人?再,吳蘭可是劉焉老主公的至交好友,我們去聯絡他,萬一他犯傻,打草驚蛇,讓龐統和劉循跑了怎麼辦?”
鄭度頓了一下又道:“我們三饒軍隊加在一起,有四萬多人,吳蘭,劉循和龐統三人,加在一起也才三萬人。我們突然發動,以眾擊寡,打他一個措手不及,拿下他們三人易如反掌。”
張裔和扶禁都覺得有理,當即決定下半夜三支軍隊同時發動,一起攻打龐統和劉循的中軍帳。
接著,三人又就一些細節問題做了一番詳細的討論和安排。
為了迷惑可能存在的密探,鄭度和扶禁都假裝醉酒,讓士兵抬著回到自己的軍營。卻在回營之後暗中召集心腹到帳中議事。
……
龐統見劉循沒有采納自己的意見,心中很是不安。便讓心腹親衛嚴密關注各領兵大將的行為舉止,隨時向自己報告。
黑後不久,有放出去哨探的親衛前來報告道:“稟告軍師大人,扶禁和鄭度在張裔帳中飲酒大醉,均是由其親衛抬著回到各自營地。”
龐統心中一驚,忙又問道:“你確定是兩人全醉,醉到要抬著回軍營?”
親衛統領道:“我親眼所見,千真萬確!”
龐統驚呼一聲:“壞了,快叫劉循和吳蘭兩位將軍秘密前來議事,就是十萬火急!且不可聲張!”
少傾,劉循和吳蘭匆匆趕到龐統帳中,驚問有何要事。
龐統道:“剛才我手下親衛親眼看到扶禁和鄭度被人從張裔帳中抬出,是飲酒大醉,不省人事。”
吳蘭道:“軍中雖然禁酒,但從來隻是針對普通士兵,統兵大將飲酒都是常事,這不足為奇啊?”
龐統道:“疑點很多:
其一,據我平日觀察,他們三人之中,隻有扶禁和張裔好酒,鄭度幾乎從不飲酒;
其二,張裔好酒,卻酒量不行,與扶禁拚酒,每次先倒下的都是張裔,而扶禁很少喝醉;
其三,扶禁和張裔飲酒,從來都是飲到半夜,今才剛黑,扶禁就大醉得需要讓人抬回各自營地,很不尋常;
其四,今剛接到孟達、楊懷投敵的消息,三人身為統兵大將,應該是趕緊安撫軍心,怎麼有心情在一起飲酒呢?”
“這個,會不會另有隱情?”劉循有些不願相信手下大將會有異心。
龐統道:“我的四點,如果隻是單獨來看,並無太大破綻,但連在一起,卻不會有這麼多巧合。而其中最大的破綻,便是鄭度是一個非常冷靜的謀士型將領,幾乎從不飲酒,更不會在今這種時候飲酒!”
吳蘭和劉循仍舊半信半疑。
龐統見狀很是無奈,隻好退而求其次道:“兵法雲,未料勝而先料敗!這種事,宜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今夜做好埋伏,若安然無事,就當是一次軍演訓練,若是真有其事,或可保我三人性命!”
劉循、吳蘭一想也對,就權當是一次防夜襲的訓練軍演,以防萬一,也是不錯。
於是,兩人便在龐統的授意下各自回營秘密準備。
……
巴蜀氣濕潤,多濃霧。四更時分,濃霧又起,遮蔽地。
扶禁、張裔和鄭度三人各領本部人馬,借著濃霧的掩護悄悄地靠近了龐統和劉循的中軍營地。
中軍非常安靜,看起來一切正常,除了少數幾個走動的巡哨,似乎大家都睡得很沉。
太安靜了!
鄭度皺了皺眉,心中有些不安,低聲對身邊的扶禁道:“中軍的守備怎麼這麼鬆懈?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扶禁輕笑了一聲,也低聲道:“中軍身處大營的中心位置,有我等在外圍拱衛,江州的法正又被打得抬不起頭來,劉循不用擔心被襲營,自然會安逸一些。”
鄭度還是有些不放心,對扶禁道:“龐士元多智,你他會不會有所查覺?”
扶禁道:“不可能,我們是今晚上才做的決定,消息不可能傳出去。”
張裔道:“我們在一個時辰之前,才向手下將士通知此事,就算有人泄密,龐統也來不及做出安排。何況,這一個時辰內,我們一直在暗中關注中軍的情況,中軍一直很安靜,並沒有發現任何兵力的調動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