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懿假裝微醉,自言自語地道:“聽令弟張鬆,與法正交情非淺,時常在一起聚會,都不讓外人靠近。君矯啊,你可要當心有人誣陷了令弟張子喬啊。”
張肅驚得拿不住酒杯,筷箸和酒杯都掉到霖上,許久才道:“子喬,他應該不至於的……”
吳懿假裝迷迷糊糊地道:“古人常“大義滅親”,其實呢,哪有什麼大義?隻不過大義滅親總好過全族被滅而已!哈哈,滅親和滅族?孰輕,孰重?”
滅親和滅族?孰輕,孰重?!
這句話如一聲炸雷一樣,直擊張肅的心靈!
張肅又驚又懼,便假托不勝酒力,告辭了吳懿,徑直來到張鬆府上。
此時張鬆並未在家,張肅憑著張鬆長兄的身份直接進入了張鬆的書房。在書房桌子的抽屜裏,看到了張鬆寫給王嵩的一封密信!
張肅不敢聲張,將密信藏於袖中,又將張鬆的貼身丫環叫過來問道:“二爺與法正將軍關係如何?”
丫環不明就裏,以實相告道:“二爺常與法正將軍在書房相會。想來關係是極好的。”
張肅又問道:“可曾知道他們談論何事?”
丫環道:“每次法正將軍來,二爺都不許任何人靠近書房。”
張肅找了個借口,命屬下將丫環一起帶走。
回到自己府上,張肅跪在祖宗牌位前痛哭失聲道:“子喬謀逆,已被吳懿等人看破。張家滅族,隻是遲早之間的事情了。為保張家不被滅族,我隻能大義滅親了啊!”
張肅哭了很久,一咬牙,命人綁了丫環,拿了張鬆寫給王嵩的密信,徑自去見劉璋。
劉璋看到張鬆的密信,又聽了張鬆丫環的口供,登時氣得掀翻了桌子!立即命人捉拿張鬆一家老,全部斬首。
臨刑之前,吳懿問張鬆道:“你知道是誰向主公告發你的嗎?”
張鬆一臉茫然道:“未知也。”
吳懿道:“告密者,令兄張君矯也。”
張鬆仰長歎道:“此亡我張家也,今日滅親,來日滅族,隻在遲早,有何區別?”
罷,張鬆閉目就戳。一代英才,就此湮沒!
張鬆即死,益州別駕和主薄之位空懸,劉璋拜吳懿為益州別駕,張肅為主薄,董和為治中從事。
吳懿向劉璋獻計道:“成都失守,益州之地二去其一,王嵩之勢難擋。主公與荊州牧劉備同屬漢室宗親,何不求助於劉備?劉備在荊州擁兵數十萬,若得劉備相助,必可保江州無虞。”
董和道:“不可!前者田楷收留劉備,田楷蹊蹺身亡,青州歸於劉備;後者劉表收留劉備,荊州反被劉備所奪。若請劉備相助,必遭反噬。”
吳懿道:“青州之事,無憑無據,不可枉言。劉備取荊州,乃是有子密召,而且劉備奪取荊州大片土地之後,仍不忘劉景升當日收留之恩,留下南陽一郡給劉景升容身。此仁義君子也,豈可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劉璋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子遠快快幫忙聯絡劉皇叔。”
董和長歎一聲勸道:“王嵩如惡狼,劉備似餓虎,如今的益州,惡狼未滅,又招來餓虎,大禍之期不遠矣!”
吳懿大聲斥道:“此借刀殺人,引虎驅狼之計也,汝不懂軍略,卻妄言禍福,欲置主公於何地也?”
董和還要爭辯,卻惹得劉璋生氣,命人將董和逐出府中,貶為庶民,改拜吳蘭為治中從事。
趕走了董和之後,劉璋對吳懿道:“就請子遠為使,盡快向劉備求助,劉備但有所求,都可酌情應允。”
吳懿心中暗喜,欣然領命赴荊州而去。
……
再高沛領殘兵逃離成都,因去江州的道路被王嵩切斷,高沛隻好往西南方向逃跑,一路跑到臨邛,在臨邛剛好遇到永昌郡太守向存領兵三萬來援,兩人合兵一處,共有四萬多人。
得知成都已失,已方兵力又與王嵩兵力相差太遠,向存和高沛不敢反攻成都,見到臨邛城池堅固,便決定先固守待援。
三之後,又有蜀郡屬國相(職同太守)扶禁帶兵二萬來援成都,聽到成都已失的消息,便也止步臨邛,與高沛和向存合兵一處,等待機會。
幾之後,趙雲領了三萬人馬來到臨邛城外。扶禁欺趙雲兵少,對高沛道:“我們三人合兵一處,有六萬多人,趙雲才三萬多人,我眾敵寡,可趁機出城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