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將軍了!”田豐回複了王嵩一聲,便轉身吩咐田富道:“田富,安排紮營,今晚就在這裏過夜!”
“好呢,老爺有令,就地紮營!”田富應了一聲,高興地朝車隊吆喝道。
“好哦,總算可以安心了……”車隊裏傳來一陣陳歡呼聲。
王嵩也下令給典韋,讓00騎親衛就地紮營,守在田豐家人的營帳之外。
紮營的命令傳達下去之後。王嵩和田豐兩人信步走到路邊,王嵩脫下披風,鋪在地上。讓親兵擺了些酒食,兩人席地而坐,喝點酒暖暖身子。
“先生以為,當今下形勢如何?“王嵩喝了口酒,隨口問道。
“下亂局,由黃巾起義始,卻不會因剿滅黃巾止!這大漢,恐怕要徹底變了。“田豐喝了口酒,長歎一聲道。
這田豐,還真是如曆史記載一樣,真的是出了名的剛直,連“變”這和話都敢張口便,難怪在大漢朝堂混不下去了。
王嵩笑了笑給田豐將酒添滿,接著道:“先生得沒錯,黃巾之亂,已讓大漢朝傷筋動骨;行州牧製,又使朝廷大權旁落,地方豪強坐大,朝廷對地方失去控製;如此一來,必然導致諸侯雄起,互相攻伐,大亂不遠矣!而陛下尚不自知,寵信閹賊,耽於玩樂。”
田豐長歎一聲,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滿懷憤懣地道:“將軍所言,正是豐之所憂也,故此冒死上奏,卻為陛下所惡。可歎可惜啊,奈何奈何?”
田豐的語氣中,充滿了悲傷和憤懣。
王嵩點了點頭,端起酒杯跟田豐碰了一下,一口喝淨,也憤然道:
“嵩亦聽陛下荒唐之事:裸遊館,開襠褲,半月之間,寵幸宮女10多人。如此下去,下豈能不亂?嵩曾經經過函穀關,偶得一首詩,今日便會給先生聽聽。”
罷,王嵩站起身來,大聲吟唱道:
“峰巒如聚,波濤如怒,
山河表裏潼關路。
望西都,意躊躇。
傷心阿房(秦漢)經行處,
宮闕萬間都做了土。
興,百姓苦;
亡,百姓苦。”
田豐一聽,大驚道:“好詩,好詩!隻是,這是什麼詩體?是將軍自創的麼?”
王嵩摸了摸鼻子,裝逼道:“我也不知是什麼詩體,純屬有感而發罷了。詩歌一途,和用兵一樣:兵無常勢,水無常形,兵法之妙,存乎一心。寫詩也一樣,隻要隨感而發,便是絕唱,何必拘泥於詩體?”
田豐大聲嗟歎道:“縱英才啊,縱英才!多少人讀了一輩子書,窮經皓首,都弄不明白的道理,竟然被你一位少年一語道破!
“用兵如做詩,做詩如用兵”,這世間的至理,真起來,竟是如此的淺顯易懂!”
王嵩道:“詩詞道爾,我隻是想到戰亂一起,百姓又得流離失所,故而心中悲傷,有感而發。”
“將軍善待百姓之名,下皆知啊,連賊首張角,亦臨死遺糧一擔,以示對將軍的敬佩。“民為水,官為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之論,老夫亦是深以為然啊。”田豐也感歎道。
看來聊得差不多了,前戲做夠了,該直奔主題了。
王嵩談談一笑道:“真希望這亂世早點結束啊。我欲救民於水火,然勢單力孤,求田公助我。”
王嵩罷,對著田豐深施一禮。
田豐坐著沒有動,隔了半晌,才問道:“敢問將軍之誌?”
“若下安定,我當效仿衛霍,征戰邊塞,為我大漢民族之籓籬。若下大亂,我願解民倒懸,掃滅群雄,還下一個朗朗乾坤!”
田豐聞言,放下酒杯站起來,理了理有些淩亂的衣服,又正了正頭上的帽子,然後恭敬地跪在地下,給王嵩嗑了個頭,大聲道:
“田豐拜見主公!從此往後,唯主公馬首是瞻,與主公一起,還下一個朗朗乾坤!”
王嵩連忙上前扶起,大喜道:
“我得田公,猶如高祖之得張良也!子年幼,願以師禮待先生,請先生時時鞭策,多多教誨!”
罷,也給田豐行了一個弟子禮。
田豐扶起王嵩,心中很是感動。
重新坐下之後,田豐又對王嵩道:“吾有好友沮授,乃世之美玉良才也,願為將軍請之。”
王嵩大喜,買一送一,捆綁銷售啊。
“沮公之名,我亦早有耳聞,多謝田公推薦良才!我當一並重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