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就不記得了罷!隻要你人平安無事就好了!人最重要的,是生命!其它的什麼都不重要了!”裴澤騫看著自己熟悉的朋友重回身邊,禁不住感慨萬端。
一開始看到冉忻雲的時候,他滿懷的震驚,震驚過後是不安,便在一旁細細地觀察著他的音容笑貌,最後確定冉忻雲並沒有在說假話。
冉忻雲的雲淡風輕,從容淡定,在經曆過這麼多事情後,是絕對不可能做得如此自然。
他猶記得前幾次,冉忻雲看到他和尹霜在一起時的表情,雖然竭力地表現得雍容大度,可是他仍然能夠敏銳地從冉忻雲的眼睛裏捕捉到些許的憤怒與不甘。
可是現在,冉忻雲的眼睛裏除了快樂、平靜、從容、淡定之外便什麼都找不到了。
要達到這種境界,無外乎兩種情況,一種是大徹大悟,在曆經磨難之後終於懂得了‘舍得’兩字的真正含義,另一種則是真的忘記了折磨人的前塵往事。
看冉忻雲這情況,應該屬於後者。
裴澤騫不由舒心地笑了,視線落在絲塔茜的身上,笑道:“這就是你給我的驚喜吧?”
絲塔茜笑道:“是啊!驚喜可不僅僅這一點,我還要告訴你們,我和忻雲想要在這座美麗的小島上結婚!你們願意做我們的證婚人嗎?”
“這可太好了!當然願意!”裴澤騫真的驚喜無比。
“尹霜,你呢?你願意嗎?”絲塔茜又追問尹霜。
“當然!當然願意啦!”尹霜本能地回頭,對於這突如其來的一切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裴澤騫將尹霜拉入了懷裏,笑道:“她這是高興壞了。天知道她有多盼望忻雲能夠幸福!這一下總算得償所願了!”
“你們四個人倒聊得挺開心的,卻獨獨冷落了我一個人,有意思麼?”斯科特和馬克將所有箱子提了下來,看著他們熱鬧歡喜地聚在一塊完全將自己遺忘不由很有些悻悻然。
裴澤騫這才記起斯科特來,急忙笑著走了過去緊緊地握住了斯科特的手,“歡迎歡迎啊!你能來,我真的是太高興了!”
斯科特意味深長地笑,“真的麼?不記我的仇?”
冉忻雲一愣,“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麼?怎麼談到仇字上頭了?”
“哈哈。事情都過去了,提那些個做什麼?走吧!趕緊進屋!我已經準備好了美酒佳肴來為你們接風洗塵。”裴澤騫哈哈大笑,分別搭了冉忻雲和斯科特的肩膀往屋裏走去。
尹霜看著冉忻雲的背影,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絲塔茜笑著挽住了她的手,笑道:“尹霜,你如果再這樣癡癡地盯著我的男人,我可要吃醋嘍!”
尹霜這才回過神來,頭痛地問:“絲塔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和冉忻雲在一起的?到底發生了什麼?”
“別著急。我們到一邊說會話吧。我把經過大概地跟你說一下。”絲塔茜知道自己若不把真實情況老老實實地跟尹霜說清楚,尹霜隻怕又要開始提心吊膽了。
若是一害怕,讓肚子裏的孩子出了什麼意外,她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她早從裴澤騫的口裏,知道尹霜懷這個孩子有多麼不容易。
尹霜心情複雜地點點頭,拉了絲塔茜的手到後花園一處陰涼而僻靜的小樹林裏的小石凳上坐了。
絲塔茜撫平了一下衣裙的褶皺,微微沉吟,“讓我想想,關於我和他,到底該從哪裏開始說起呢!”
尹霜沒說話,不想幹擾她。
絲塔茜稍稍想了下,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從自己在莊園無意中撞見楚晴,知道了斯科特要去把冉忻雲救出來的時候開始慢慢說了起來。
當然,她隻揀重點說,所以不過半個小時,便將事情的大概過程跟尹霜說清楚了。
尹霜疑惑地說:“這麼說,那次發生火災的時候,你正好趕到?可是,那石屋裏的遺骸是怎麼回事?”
“那遺骸是和我一起去的保羅。他當時衝進去救人,卻被一塊橫梁砸中了頭,當時就不行了。火勢太大,我救不出他,隻好忍痛舍了他。”絲塔茜想起保羅奮不顧身地衝進火海將裴澤騫拖到門口的情形不禁甚是愧疚。
“可那塊表呢?又是怎麼回事?”
“那場火,保羅說是有人蓄意放的。石屋就是起火點,根本就是要把忻雲燒死。我為了暫時的安全,便將忻雲腕上的手表脫下來扔了進去。這樣的話,那個敵人以為他死了,自然就不會再追著冉忻雲了。”
“可誰會想要他的命?”尹霜疑惑地說。
“我也不知道。”絲塔茜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隨後無所謂地笑道,“哎!不去管這些了。隻要他現在好好的就行了。至於是誰,以後我們再慢慢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