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暮聽了,嘴唇就無法抑製地哆嗦起來,可他強作鎮定地緊緊盯著冉忻雲的眼睛,“我要親口聽你說!”
冉忻雲搖了搖頭,長歎一聲,“我真的最討厭做惡人!我喜歡讓一切做到雁過無痕。可是今天似乎不親口對你說出我的想法,你是不會罷休的。所以,黑子暮,你聽好了,我不會救楚晴!就算她是我妹妹,就算我心疼她,我也不會出手救她的!你若要怪,就怪你自己吧!是你一次又一次拒絕我善意的邀請,是你一次又一次地站在我的對立麵。不僅如此,你還幫著裴澤騫將我推向了深淵!如果不是你,我不是現在這副模樣!如果不是你,我和尹霜早就組建了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你讓我丟失了幸福的機會,現在你怎麼有臉來求我給你幸福的機會?你不覺得這很荒唐可笑麼?”
說到最後,已是聲言俱厲,看向黑子暮的眼睛也變得凶光閃閃。
“你卑鄙無恥!”黑子暮騰地站起,揮拳朝冉忻雲的臉上重擊而去。
冉忻雲舉手緊緊扼住了黑子暮的手腕,黑子暮瞬間便覺得手腕一陣陣發麻無力,竟是既不能掙脫更不能反抗,當下不由又氣又急,另一隻手揮拳向他擊去,與此同時,一隻腿毫不客氣地踢向他的襠部。
可是他每一下都似乎完全在冉忻雲的算計之中,在他每個動作還未落到實處時便已經被他牢牢地控製住了。
最後他被冉忻雲狠狠地壓在了沙發上,兩隻手更是被他扭壓在了身後一動不能動。
黑子暮又氣又急,如一頭困獸般咆哮,“冉忻雲!你放開我!我要跟你拚了!”
冉忻雲冷笑,“黑子暮,我一直以為你是裴澤騫身邊的軍師,在遇到事情的時候,比他更冷靜更能夠看透事情的本質。可是今天,你的表現真的很令我失望!你就像一個莽夫,毫無計策可言,更無半點頭腦!怎麼?事情一到你自己的身上,你也束手無策,失去理智了麼?你終於懂得了什麼叫做衝動,什麼叫做一時意氣了麼?看來你也不過如此!”
說完舉起手刀狠狠地劈向他的頸脖,黑子暮眼前一黑就此暈了過去。
冉忻雲冷哼一聲,從他身上跳了下來,將他扛在肩上打開門扔了出去,然後轉身回屋,慢條斯理地穿上大衣戴好圍巾和手套離開了屋子。
下樓的時候,他叫住管理員,“老陳,你們怎麼回事?什麼時候這裏隨便什麼人都可以進出了?這樣下去的話,誰敢安心地住在這裏?”
老陳愕然,“冉先生因何這樣說?”
“現在,我家門口就躺著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叫也叫不應,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更不知道什麼時候躺在那的!反正我不認識他,也不像是這個小區的用戶。你趕緊派人去看看,如果真的不是這小區的,那麼趕緊處理一下這件事情吧!我可不希望我在上班的時候還擔心家裏。”冉忻雲淡淡地說。
老陳聽了,不敢怠慢,立即點頭,“您放心。我這就派保安上去查看。如果是外來不相幹的陌生人,我一定會采取必要的措施的。”
冉忻雲點頭,淡笑著快步離開了。
黑子暮是被人粗暴地叫醒的,一睜開眼便看到好幾個一臉怒色的保安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
一看到他醒來,便問道:“先生,你喝醉酒了嗎?”
黑子暮搖了搖疼痛難忍的頭,低聲說:“我沒喝酒,是被朋友惡搞扔在了這裏。”
保安一聽,相互對視了一眼,又有人問道:“那您是住在這裏的嗎?”
“不是。我朋友住這。”黑子暮扶著牆壁站了起來。
“請問您朋友是?”
“冉忻雲。就這間屋子的主人。”
“呃。您確定嗎?”
“當然確定。這也能胡說嗎?”黑子暮不滿地皺眉。
“可是冉先生說不認識您。所以先生,不好意思了,請您立即離開這裏!您在這裏已經嚴重地影響到了其它人的生活!”
黑子暮一聽,心情既鬱悶又憤怒,可又無可奈何。
硬留在這裏也沒有意義,隻不過引來無謂的爭鬥而已。
而現在的情況,他根本不能出任何差錯,哪怕他真的想通過一場痛快淋漓的打鬥來舒緩心情。
黑子暮離開小區後直接去了冉忻雲的公司。
出人意料的是,冉忻雲竟然沒有拒絕他,讓人領著他進了辦公室。
黑子暮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冉忻雲正在打電話。
看到他後便熱情地衝他笑指著沙發示意他坐下,那副模樣仿佛早上那極不愉快的一幕根本就不曾發生過一般。
黑子暮也沒有客氣,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靜靜地候著。
冉忻雲講電話講得談笑風生,眉目飛揚,心情似乎很愉快。
這一講就是足足四十多分鍾。
黑子暮也不著急,就那樣靜靜地坐在那裏等候著。
又過了半個小時左右,冉忻雲才談性未盡地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扔在桌上,朝他淡淡一笑,問道:“要喝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