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彭宇航的打點,監獄裏並沒有收拾,還是保持著原來的麵貌。
司沛嵐跌跌撞撞的闖進來,之間床的邊緣,雪白的地板上,綻放著一朵妖豔的花。反複敲擊而形成的痕跡凝結在地板上,已經微微泛黑的血液讓這幅畫麵美得妖豔而不詳。
司沛嵐跪在一邊看著地板上這幅以生命凝結而成的畫作,眼淚不受控製的從眼框溢出,一滴滴都落在血跡之上,很快就被鮮血染紅,難以分清哪裏是淚,那裏是血。
她捏緊了拳頭,蘇落衡,我一定要讓你好看。
司信生前走到哪裏都萬人簇擁,多少人巴結在他身邊。
可他的死卻無比低調,司沛嵐和彭宇航商量了一下,決定就由司沛嵐去買一塊墓地,兩個人親自將屍體裝棺,入土。
司沛嵐揉著被夏若哭紅的眼睛,看著墓碑上那熟悉的臉說:“父親,您一路走好,我一定會讓炎新社發展壯大的。您的仇我一定會報。”
墓前的紅燭聞聲而滅,司沛嵐冷笑著默念了三個字:“蘇,落,衡。”一字一頓,似要把這個名字的主人嚼之入腹。
“彭哥,讓人把我的真實身份傳出去吧!”司沛嵐看著一邊的彭宇航說。
彭宇航點頭說:“好,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會把這事辦妥的。”
司沛嵐有些抱歉的看著彭宇航,想解釋幾句,畢竟是一開始是她堅決的說,自己一點都不在乎炎新社,炎新社是屬於彭宇航的。
彭宇航也看出來她的不好意思,笑嗬嗬的擺手說“這炎新社本來就應該是你的,你不用不好意思,我隻是幫你管理罷了。”
司沛嵐點頭說:“謝謝你的相信我。跟你說句實話,我真的對炎新社不感興趣。我如今這麼做是有我的原因,待到一切成功之後,我必定將炎新社雙手奉上。”
彭宇航毫不在意的揮手說:“嵐嵐,你雖然叫我一句哥。但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我一直把你當做自己的女兒一般看待。
哥和你說句實話,這炎新社是司爺一點一點打拚出來的,留給你天經地義,你要是要用哥二話不說把它交給你,哥隻求你不要讓炎新社就這麼散了。”
彭宇航知道不管是夏若還是司沛嵐,她們都不喜歡炎新社,把炎新社交給她們,他毫不懷疑這兩人會將炎新社解散。
司沛嵐笑著搖頭:“彭哥,我不會的。”
彭宇航這才鬆了口氣說:“那就好,哥信你。”
沒等司沛嵐回話,門口就傳來敲門的聲音,蘇落衡眯著眼睛打趣道:“喲,這是在聊些什麼呢,氣氛這麼凝重。”
沒等彭宇航開口,司沛嵐就連忙截住話題說:“我和彭哥正在討論,過幾天運過來的那批大貨。”
司沛嵐一邊說一邊個彭宇航使了個眼色,彭宇航見狀也配合著說:“是,我們正在討論那批貨呢!隻要那批貨到了,我們炎新社,未來三年,保證香港龍頭老大的位子,是沒有問題的了。”
蘇落衡聞言眼睛亮了一下:“真的貨要到了嗎?什麼時候?”
彭宇航突然想到什麼,和司沛嵐對視一眼打著馬虎說:“是呀,快到了。”
見他避過了自己的問題,蘇落衡也不多說什麼,點了點頭,換了個話題:“七爺這段時間難得消停了,不知道背地裏在合計著些什麼。”
彭宇航看了看司沛嵐說:“管他合計什麼?過不了多久,我們就不怕他了。”
蘇落衡順著他的目光掃了司沛嵐一眼,心中有些不安的問:“是嗎?”
彭宇航點頭,也不多說什麼。
蘇落衡目光在他倆身上遊移了一下,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並不討喜,也不多說什麼。
他倆受得了這詭異的氣氛,彭宇航可受不了,他揮了揮手說:“好了好了,沒什麼事你們都走吧,我這裏忙著呢!”
蘇落衡緊盯著司沛嵐,一副你不走我也不會走的架勢。
司沛嵐皺了皺眉回頭對彭宇航說:“那我們先走了,有事電話聯係。”
彭宇航點頭:“可以,有什麼情況我再通知你。”
司沛嵐點了點頭,拽過一邊的包包率先出門,蘇落衡連忙和彭宇航打了聲招呼追了出去。
“司沛嵐,我請你吃飯吧。”蘇落衡三兩步追上司沛嵐,握住她的手腕說。
司沛嵐剛想甩開他的手,一想到他腹部的傷又沒了動作,隻小幅度的掙紮著。
蘇落衡見狀笑的更為開懷:“我請你吃飯感謝上次你照顧我。”
司沛嵐見他笑容燦爛心中更為難受,隻冷冷的看著他。
蘇落衡察覺到她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微微鬆開了她的手,收斂了笑意問:“怎麼了?”
司沛嵐深吸兩口氣,抑製住自己心中的恨意說:“沒什麼,你是幫我擋的子彈,照顧你是應該的,你不用請我吃飯以示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