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荏苒,歲月如梭,轉眼間來到了農曆臘月三十。
昨的琅鎮還隸屬於琅琊市,一覺醒來,琅鎮劃歸綠島經濟技術開發區了,也就是,琅鎮人在大年三十這一成了琴島市民了。
琅鎮人沒有閑工夫奔走相告這個改變身份命運的好消息,大家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忙年!
“你快別在家磨蹭了,我爸又打電話催咱們了。”卜容懿催促著嶽樹仁。
“咱們從大年初一忙到三十,今就應該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上墳燒紙請祖宗回家,包餃子吃團圓飯,誰能想到你爸又來添亂。”嶽樹仁抱怨著。
“要是沒有急事,他能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叫咱倆嗎?”卜容懿反問道。
“咱倆還是先到我媽跟前請個假,明一下情況,別讓老人多心,咱倆躲清淨,吃現成的。”嶽樹仁。
“好吧,我爸的話要聽,你媽更不敢得罪。”卜德懿打心裏發怵自己的婆婆。
娘家是本村就是方便,用不了一袋煙的工夫,嶽樹仁就跟著卜容懿來到了老丈人卜計劃家。
“大姐、大姐夫都來啦?”卜容懿客氣地問候著。
“越近的來的越晚,我聽咱爸請客,從深圳都跑過來了,你們兩口子住在當村,卻落在我們後麵。這是剛結婚怎麼著?兩口還賴被窩啊?”大姐卜嘉懿開著妹妹的玩笑。
卜容懿臉一紅,像在被大姐中了心事,兩口子平日裏披星戴月地在錢眼兒裏打轉兒,想辦個好事也沒機會,晚上怕月亮看見,早晨又被雞叫嚇軟了。過年工人放假,嶽樹仁要把平時欠下的補回來,不黑就關門,日上三竿起不來床。
沒想到歪打正著,卜嘉懿一臉得意,就像自己沐浴在春風裏:“中了吧?臉怎麼紅啦?你快,是一個人得意洋洋,還是龍飛鳳舞。姐在深圳聽不到正宗的茂腔,你現在給姐唱一出《龍鳳呈祥》唄。”
“大姐,你在深圳時間長了,腦子裏裝的全是燈紅酒綠吧?想聽《龍鳳呈祥》,你和我姐夫唱吧。”卜容懿倒打一靶。
“你們姊妹倆嘀咕什麼呢?一見麵就像喜鵲進林似的,嘰嘰喳喳個沒完,也不知道是真親還是假親。”大姐夫楊國仲色迷迷地看著姨子。
“和你老婆打嘴仗呢,怎麼著,不服你也上!”卜容懿挑釁著。
“我上就我上,讓嶽樹仁躲遠點,我就不信收拾不了個姨子。”楊國仲語帶雙關。
“看你叉著腰靦著肚,既不是將軍也不是夥夫,肯定是吃著鍋裏的看著碗裏的,多吃多占。磨禿的犁頭累死的牛,早成糠心蘿卜,銀樣蠟槍頭了吧?”卜容懿瞅準了中年男人的死穴。
“不試不知道,一試嚇一跳!咱別光動嘴,來點真格的行不行?”楊國仲嘴上落了下風,虛張聲勢地往卜容懿身前湊。
“嶽樹仁,大姐夫要找你練兩下子,你倆到院子裏比試比試!他自己皮子癢癢了,想找個人撓撓!”卜容懿好漢不吃眼前虧,跑到屋裏搬救兵。
“別聽你老婆胡!憑我現在的身價,隻鬥智,不鬥勇。”楊國仲心裏告饒嘴上硬。
“你現在的身價,多少錢一斤?我看看是比豬肉貴還是比狗肉貴?”卜容懿有人撐腰,更是狐假虎威,肆無忌憚。
“你怎麼跟大姐夫話呢?沒大沒的。”嶽樹仁衝著門口的卜容懿道,不滿地瞅了她一眼。
嶽樹仁正在客廳裏陪老丈人卜計劃話喝茶,姐夫姨子在外間撩閑,聲音忽高忽低的,他也聽到了一句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