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曆,100015年春,東荒,雲夢山脈。
清離宗,雲夢山脈四大修行宗門之首,在世間享有“劍出離山,道起之路”的盛名,多年以來培養出不少名動下的翹楚人物。
因而,世間之人皆以考入清離宗內修行為無上榮耀,一旦有機會踏入清離宗,必定勤學苦練,不願懈怠半分。
然而,世間眾生億萬,總有特立獨行之人。
此時在清離宗演武場邊緣的角落裏,便有一位少年正調試著擺在雙膝之上的古琴。
“錚鏘!”音色渾厚的琴音響起,蕩漾四方。
演武場中央,一身穿藍色勁裝的少女聞聽琴音,甜美的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怒意,手心朝後,將手中長劍豎直靠在右臂後麵,邁著步子朝著正在專心調試古琴的少年走去。
易昕,十七歲,清離宗內門弟子,外門弟子教習,容顏貌美,風姿綽約。
演武場上,一雙雙眼睛隨著易昕婀娜多姿的身影一起移動著,哪怕是在生氣,易昕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別樣的魅力。
“這家夥,竟然又在易師姐的講堂上擺弄古琴,真是可惡。”看著心無旁騖擺弄古琴的身影,四周許多少年都有些生氣,顯然,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
“以易師姐的顏值和氣質,哪怕是遠遠的看著她也足以令人心生愛慕,何況易師姐的劍術演練超絕,那家夥是不是腦袋有坑。”
清離宗為了培養人才,每月會從內門挑選優秀的才作為外門弟子的教習,在諸多教習之中,易昕憑借驚豔的美貌和超絕的劍道境界,成為人氣最高的教習,是眾多少年傾慕的對象,她的講堂,從來都是座無虛席。
這愚蠢的家夥,竟然膽敢在易昕的講堂上擺弄古琴,這是分明就是對女神的褻瀆。
易昕的步子很輕,走到少年的身邊之時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響,她站在旁邊,看著眼前那心無旁騖調試古琴的少年,臉上泛起了一層寒霜。
“蘇白。”一道既冷峻又溫和的聲音傳出,不過卻並非是從易昕口中喊出的,而是來自蘇白的旁邊。
“終於散堂了啊,你先等一下,這根弦的‘羽調’馬上調完。”蘇白微微晃動了一下身子,感覺有人在拽他的衣角,眉頭輕皺,不耐煩的道:“別鬧,一會兒就好。”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希望趕快散堂麼?!”易昕口傳出慍怒的聲音,豐滿的雙峰在藍色衣衫的包裹下,略顯起伏。
“額……”蘇白一臉愕然之色,易昕什麼時候來的?怎麼塵不早提醒自己啊?
側頭看了一眼,便見到一位十五歲的冷峻的少年對著他聳了一下肩,意思好似在:“我提醒過你了,是你自己沒在意啊!”
蘇白一臉黑線,撇了一眼少年,這也叫提醒?心裏暗罵一聲,隨即臉色變換,轉眼間,他的臉上便堆滿了笑容。
“哎呀,美麗動人的姐姐,你舞劍的姿勢真美,我正好準備為你撫琴一曲呐。”蘇白嘴角掛著燦爛的微笑,臉上的神情是那麼的懵懂和認真。
此時寂靜無聲的演武場上,因蘇白的話語,一石激情千層浪,一瞬之間,許多道目光凝固在了虛空中,隨即又化作無窮的憤怒。
“他竟然敢當眾調戲易師姐?”
“賣萌可恥啊!太混蛋了!”演武場上的諸人看著一副呆萌模樣的蘇白,一道道飽含憤怒的目光噴射而出,像是化作萬千箭雨,要將蘇白紮個稀巴爛,他們已經傾慕許久的女神,怎能被一個故作呆萌的家夥調戲,真是不可饒恕!
然而,似乎蘇白並沒有自省的覺悟,完全將周遭的一切目光忽視掉了。
“姐姐,琴弦調好了,我現在為你撫琴可好啊?”蘇白將琴弦調完音才緩緩地站起身來,忽閃著亮晶晶的雙眸,燦笑道。
“姐姐……”易昕微微愣了一下,凝視著眼前的少年,一襲玄色衣衫,膚色白皙,發如濃墨,鬢若刀裁,俊朗清秀的臉龐,清澈明亮的雙眸可與日月爭輝,臉上帶著善意而溫暖的笑容,十五歲的年齡,除了略顯青澀之外,堪稱完美,再過幾年,必定是一位風流倜儻的美男子。
“蘇白。”易昕臉上露出不悅之色,冷漠地道:“星空中十二顆照耀世間的主星是什麼?”
易昕手中長劍散出一縷縷劍意,蘇白清楚的感受到,這些劍意是有多麼的鋒利,刺痛著他的每一寸肌膚。
“十二顆主星分別是太陽、明月、密羅、印池、歲正、亙白、穀玄、暗月、裂章、填盍、寰化、鬱非,世間萬物都有自己的命星,當一個新生命降生之時,星空中必定有一顆星辰會與之產生聯係,這種聯係玄奧無比,會伴隨其一生,直至生命終結,而這十二顆主星則是地間的守護者,它們將星辰之光帶給世間,守護著亙古不變的承諾。”蘇白回答道,這些都被記載在宗門典籍上邊,是清離宗弟子的必修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