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澤穆抿唇不語,其實關颺說的不完全對。隻要別人別觸碰到他的逆鱗,在商言商,任何人他都能理智對待。
顏綺做得最失誤的地方,是把心思動在顏溪身上。
目光看著不遠處的葉司洋,邢澤穆靠在椅背上,淡淡的說,“現在這三個人是我的命根子,不管是陶家還是顏家,我得讓他們知道傷害顏溪的下場是什麼。”
顏家的老宅和公司股份,本來就有顏溪的一份。
該拿的他會拿回來,不該拿的,他也不會留給顏家父女兩。
報社的事情暫時被邢澤穆壓了下來,邢氏的公關部出動,幾家報社都將新聞秘而不發,誰也不敢先去觸邢澤穆的黴頭。
而這件事也讓邢澤穆意識到,他和顏綺婚約的事情,也到時間該向社會澄清了。
另一邊的顏氏,近來因為被查扣的貨積壓資金太多,資金流斷了,多少家商場和出口公司都拿著合同等著他們補貨,否則就要告顏氏違約。
這幾年顏棠文的身體不好,已經從前線退了下來,公司的大小適宜全部交給顏綺來打理,可這時也不得不往公司跑。
辦公室裏,顏棠文接到前方打來的電話,怒道,“到底怎麼回事?海關那邊為什麼還不肯鬆口?我們不是已經打通了關係了嗎!?”
電話那頭支支吾吾,顏棠文聽得更是頭疼,幹脆掛了電話,脫力般的坐回椅子上。
他對麵的顏綺也緊鎖著眉頭,眼底泛著烏青,不如平日裏那麼意氣風發,“爸,方圓百貨那裏已經催我們了,再拿不出貨補上,我們就得撤櫃。”
“你有什麼好辦法嗎?”顏棠文愈發頭疼,揉著眉頭道。
顏綺沉吟一會兒,才說,“現在隻能去借錢,從別的廠商那裏以零售價進貨,然後進廠掛牌。好多家零售商都在催了,再不給他們貨,可能就要單方麵解約,不再賣顏氏的東西。”
顏棠文覺得這法子不妥,這麼幹不是幹等著賠錢嗎?可一時半會的,他又想不出更好的注意來。
“就算我想按照你說的辦,現在我們也沒有那麼多錢來進貨。”顏棠文一下子老了好幾歲,說話都有氣無力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今年難道犯太歲?什麼糟心的事都趕在一起……對了,你有沒有去找過邢澤穆?求他一句話比做這些來得都要簡單多了。”
顏綺咬著下唇,她已經不止找過他一次了,但每次不是見不到麵,就是被他的特助打發了。這幾個月來顏氏連連跌跟頭,而且都跌得莫名其妙,就算她再蠢,也知道在江城乃至整個江玉省,能這麼整顏家的人,除了邢澤穆再沒有別的人選。
“他有新人了。”
顏綺話落,顏棠文猛地睜開眼睛,瞪得溜圓,“怎麼回事?!他不是一直在找顏溪那丫頭嗎?怎麼可能移情別戀?”
再者說,就算有新的女人,邢澤穆也不會突然憋足了勁兒對付他們?
“我想他應該是找到顏溪了,知道我們當初對她做得事情,所以才……”顏綺說著心裏都發慌,邢澤穆這些年對顏溪的感情她看在眼裏,所以她也才能借著顏溪的名頭,一直央求他將婚約維持到如今。
可一旦他知道當初顏溪的離開,都是她在作祟,後果她根本不敢去想。
“你真是……唉!我真是壓錯寶了,如果當初我們把顏溪嫁給他,不管怎麼說他現在也是我的女婿,顏氏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你當初口口聲聲地跟我說能搞定邢澤穆,讓他和你結婚,我真是錯信你了。也不知道是你太自負,還是邢澤穆太癡情!”顏棠文連連歎氣,要是早知道如此,當初也不做那些齷齪的事,讓邢澤穆和顏溪好好的不萬事大吉了麼?
顏綺現在理虧,任憑顏棠文怎麼罵也沒半句回嘴的資格。
顏棠文還要說什麼,秘書這時敲門進來,一臉驚慌地將一份報紙交給顏棠文。
顏棠文奇怪,一目十行的將報紙上的聲明看完,臉色驀地煞白,跌進皮椅裏。
顏綺知道不好,急忙把報紙拿起來,上麵的聲明簡單得就像是失物招領一般,寥寥數字,就把她這些年做得一切努力和顏氏,都毀於一旦——
《登報聲明》:
邢氏總裁邢澤穆與顏氏大小姐顏綺的婚約,於五年前3月解除,特此公告。
落款:邢氏公關部
顏綺拿著報紙的那隻手險些不穩,須臾,唇角扯出一絲譏諷的笑。
就連登報解除婚約,他都是以公司名義,擺明了讓別人知道她和他之間的關係僅僅隻維持在公事上。
這不是,狠狠地打她的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