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邢澤穆的視線,保安解釋,“啊,這個是您朋友分給我的,說今天是她生日,讓我沾沾喜氣。”

……

顏溪回到家的時候,顏棠文氣呼呼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這個時間點回家免不了挨一頓罵,前仇舊恨加在一起,她再上樓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情了。

她知道近一年顏棠文對她很失望,學習成績不好,又不如大女兒乖巧漂亮,還總讓他生氣,做父母的的都不會喜歡這樣的孩子。

所以,顏棠文忘記今天是她的生日,顏溪也不覺得奇怪。

她關上房門,書包扔在地板上,脫外套的時候把手機從口袋裏拿了出來。屏幕一閃一閃,顯示一條未讀信息。

邢澤穆:‘到家了嗎?’

顏溪仰躺在床上,雙手舉著手機,僵硬的手指緩慢地給他回信。

‘剛到,邢叔別擔心了。’

發完她將手機放在胸口,望著天花板發呆,臉頰還有些隱隱作痛,這麼明顯的傷,顏棠文也沒有發現。剛才在芳草園,燈線那麼昏暗,邢叔都注意到了……

叮叮一聲,邢澤穆回信了——

邢澤穆:‘嗯。’

她不知道怎麼回,馬上又收到一條。

邢澤穆:‘生日快樂。想要什麼禮物?’

簡單的四個字,差點勾出她的眼淚。

被陶思穎打,被顏棠文罵,還有沈嘉杭的忽視,好像委屈都在今天受完了。雖然她一直像隻打不倒的小強,可終究還是會痛。

然而,就隻有邢澤穆問她,是在誰那受了委屈……

‘心情不好。邢叔就給我講個笑話吧!’

之前以為他不會回複,但都回複得很快。這一條信息發過去她幹等了好久,直到她都以為邢澤穆已經休息,不會回了,忽然又感覺手機震動了一下。

邢澤穆:‘明天讓歐文給你講十個笑話,逗不笑你扣他工資。’

顏溪捏著手機,對著屏幕笑了,可視線湧上水汽,變得有些模糊。

本來就沒指望這個刻板又嚴肅的人會講什麼笑話,回複的這麼慢應該也是在肚子裏搜刮好久沒有找出來吧?隻是他沒想到他會把這個‘艱巨’的任務,丟給無辜的歐文……

顏溪一字一句打出一行字給他發了過去:‘邢叔,謝謝你,我現在已經很開心多了。’

……

顏溪和陶思穎發生爭執後就找借口先走了,所以伊芙不知道她挨了打。她了解伊芙的脾氣,所以任她怎麼問都沒鬆口。

“你不說我也知道是誰,能讓你這麼護著的,不就那一個麼。”伊芙跟她走出學校,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不是他打的。”

“不是他親手打的,但也和他脫不了關係。”

顏溪沒反駁,隻要她沒給一個肯定的答案,伊芙也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

“誒,這車好眼熟啊。”伊芙望著車對麵深藍色的雷克薩斯,靈光一現,“啊,這不是那誰誰的車!”

邢澤穆的。顏溪自然也看到那輛車,明晃晃的停在他們學校對麵的路邊,流暢的車型和反光似的車身,引來不少人注目。

顏溪走過去敲了敲駕駛室的車窗,窗戶緩緩搖下來,露出歐文的臉。

不是想象的那個人,顏溪怔了一怔,難道還真把歐文派來給她講笑話了?

她正發呆著,歐文衝她向後指了指,她愣了兩秒才明白過來,有些囧,臉也一紅。

邢澤穆在後座呢。

顏溪側過頭,邢澤穆已經打開車門下了車,她也直起了腰。

今天的陽光好,男人的大衣扔在後座座椅上,上半身是修身窄腰設計的西裝,搭配一條深紅色的領帶,領帶夾是銀色蛇形,透著精致和貴氣。同色係的西裝褲比商務裝要瘦一些,腿顯得又直又長。

學校門口零零散散有學生走出,夾在一群毛頭小子和丫頭中間,邢澤穆猶如山字中間那一豎,氣質和氣勢都完美得耀眼。

“邢叔,你是來……找我嗎?”顏溪不確定他這個大忙人出現在她學校,是不是來找她的。

“不是欠你個生日禮物麼。”伴隨低沉的聲音想起,邢澤穆手上遞過來一個東西。

顏溪輕啟唇,覺得驚訝,身邊的伊芙想必也覺得震驚,捏著她的手臂捏得特別用力……

她遲疑了一下,才接過來。包裝是粉色係,還貼了一個大大的蝴蝶結花。不過想也知道不會是出自這個男人之手,應該是歐文找人包的。

顏溪抱著十二分好奇的態度,萬分虔誠地把包裝拆開,她沒收過長輩的禮物,邢澤穆的眼光和品味毋庸置疑,但他給她這個年紀的女生買禮物估計也是頭一次。

他會送自己什麼呢……

顏溪覺得自己的心髒都要跳出來,直到最後一塊包裝紙被她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