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有過了幾天,她就在一次晚餐前昏睡不醒了,李嬤嬤端飯進來的的時候發現根本叫不醒夏傾心,連忙讓暗衛通知周泰過來,周泰帶著大夫去看夏傾心的情況,大夫號了脈也開了藥方,又用針灸讓夏傾心醒了過來,可是大夫卻悄悄的告訴周泰,情況,不妙了。
周泰將心緒壓在心裏,然後麵帶微笑的向剛剛醒來的夏傾心詢問情況,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夏傾心搖搖頭,可是她也知道,自己的身體,成不了多久了,但是她一定要堅持,等到她等待的那個人。
因為這樣,她會努力的,讓自己再繼續,撐到她看到了那個人為止。
周泰陪著夏傾心吃了一點東西,然後她回憶起自己昏睡之前的事情,沒有什麼特別的,但是她那個時候感覺到一陣劇烈的疼痛,但那時也就是那麼一瞬間,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周泰聽了夏傾心的話,心裏的悲痛有些壓抑不住了,他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想法,然後說自己還有事,讓李嬤嬤陪著夏傾心,自己就離開了,可是剛到了院子裏,他的眼淚就流了下來,強忍著上馬離去,他不敢說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可是夏傾心,真的會……離開自己嗎?
夏傾心就這樣一天天的衰弱下去,他們都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可誰都沒有辦法,他們知道,這樣的夏傾心,可能等不到孩子們回來了,可是她卻依然還在堅持,每天堅持的靠坐在窗邊,用已經不再明亮的渾濁目光看著窗外,她的眼前早已經是一片渾濁。
可是她卻總是能看到是誰來了,她會微笑,然後說:”你來啦?“
但是更多時候她是陷入沉睡的,每天醒來的時間越來越短,她怕自己真的堅持不住了,於是總是偷偷的用剪刀戳破自己的手,傷口不大,卻鑽心的疼,但是也隻能這樣,她才會堅持的更久,不會被沉睡壓倒。
看著傷口越來越多,她不敢讓周泰和李娘知道,可是她自己的包紮總歸是不嚴實,經常有血滲出來,李娘看到了,隻會不發一語的將傷口重新包紮好,然後歎口氣轉身離開。
可是她的心裏麵總是有種對不起他們的感覺,可是她沒有辦法了,她隻能用這種方法來讓自己的精神更清醒一些,這樣才能更好的等著他們,她的孩子們回來。
可是終究還是抵不過身體的難過,她不知道自己還有多久的時間,隻要她還有精神,就會在這裏,等待,那個她最寶貝的孩子,還有那個永遠不可能見到的人了。
周泰這段時間每天都在夏傾心這裏,可是她卻並不開心,總是一個人默默地低頭,將臉埋在雙膝之間,再不然就是將目光投向窗外的風景,不言不語,但是隻要是周泰和她說什麼她都會微笑著聽著,然後回給他一個燦爛的笑臉。
此時的清晨兄妹倆已經趕了很多天路了,可是他們怎麼會覺得這個回家的路程那麼的遙遠呢?
走了這麼多天還沒有到,果真是因為擔心而覺得路程遠了嗎,可是不管路程有多遠,他們都要到達,因為有他們的娘親在等著他們。
洛雨也在思索,周叔叔讓他來護送這個清曦到底是他的什麼人,怎麼會這樣的和他一拍即合,他真的很喜歡她,如果她願意的話,自己願意照顧清曦一輩子,這次跟著他們去永縣也是因為清曦,他也想看看這樣一個女孩子的娘親會是什麼樣子的。
用了十幾天的時間,才到了永縣的舊都,可是當他們站在了小屋門口的時候,卻都驚呆了,他們的娘親,已經彌留之際了。
顧不上清晨的呆愣在門口,清曦已經衝進了小屋,看到床上那個曾經有著溫暖的懷抱的嗯,此刻麵色蠟黃,微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她的淚再也堅持不住了,淚水從臉上滑落,清曦坐在了娘親的床邊,可是她怎麼都打不開夏傾心緊握著的手。
周泰說,在幾天前夏傾心的身體急速的惡化,他們一直以為她等不到清晨兄妹了,沒想到還真的是讓她做到了,她等到了她的寶貝。
清曦撫摸著娘親的手,枯瘦的手指攏起,她好像抓著什麼東西。
這時候娘親的手突然張開了,原來手心裏是一枚玉墜,玉質白細,卻感覺不是很名貴的東西。
這時候周泰走近他們身邊的,說道:”你們知道這個玉佩是什麼人的嗎?這個就是你們的父親,寧王卓城的。不要奇怪,因為這個就是他的,但是這塊玉佩對於卓城來說,一定很微不足道的吧,就像你們的娘親之於他一樣。“
清晨走上前,想去看看娘親,她不能再給自己母愛了嗎?他剛剛才得到了娘親,就要失去了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清晨走到了夏傾心的麵前的時候,之前一直微閉著雙眼的夏傾心突然睜開了眼睛,死死地盯住麵前的人,好半天才緩緩地微笑起來,語氣裏全都是見到故人的開心。”你來啦,你來看我了嗎?“夏傾心開心的伸手想握住清晨的手,可是怎麼都抓不到,看著娘親有點著急,清晨走上前,跪坐在床邊,將手伸給娘親,可是娘親說的卻是:”你來了,你終於來了,卓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