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地府(1 / 2)

彼岸花開,小橋流水,一白衣女子,飄然若仙立於奈何橋之上,紫色的束發帶迎風飛舞,眉心點綴著一朵嬌豔欲滴的彼岸花,麵容清冷豔麗,似畫中走出來的仙子般,透著一股冷淡疏離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

隻見她眼眸淡漠地望著奈何橋下過往的船隻,神色淡定從容。

船夫戴著黑色鬥笠,慢悠悠地劃著船槳靠岸,坐在船後麵的人眼神空洞麻木,似乎不知道自己即將到來的命運。

彼岸河裏的水黯淡無光籠罩著一層死氣,天空中更是灰蒙蒙一大片的霧氣彌漫,除此之外,了無生機,連盛開的彼岸花都是灰敗的顏色。

“顏紫衣。”

灰蒙蒙的天空中裂開了一道縫隙,閃著白色的光,那一聲低沉的叫喚便是從那道裂縫中傳來。

一襲青衣的男子懷中抱著個沉睡中的粉衣女子,踏著黑鴉鴉一片的雲朵落到了奈何橋上,天空中的那道裂縫也隨之關閉。

“閻魔,她早已魂飛魄散,來我這也找不到她的魂魄。”

顏紫衣理智殘忍地對他說道,千年來,她早已看過太多世間萬物的生死,有死必有生,有生必有死,生生輪回不熄不滅。

“不!你是掌管生死簿之人,一定會有辦法!”

閻魔血紅著眼,將懷中的女子摟得更緊,心如刀割。

“言盡於此,你現在將她的本體紅蓮沉入水下,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等到千年之後紅蓮盛開再次修煉成人形。”

“多謝相告。”

閻魔聽到她說還有一線生機,忍不住欣喜若狂,道過謝之後便抱著懷中女子,腳踏黑雲離開地府,奔往她所說的水域。

“宮主,那女子真的可以重修魂魄麼?”

白雪從橋下的船隻飛升而上,足尖輕點水麵,便穩穩地落在了奈何橋上。

“我隻是記得古書裏好像有一個類似的案例。”

顏紫衣手支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才說道。

“原來宮主是在坑人家,萬一過了千萬年之後,那朵紅蓮還是紅蓮怎麼辦呢?要是我肯定難過死了。”

白雪對那位叫閻魔的男子產生了同情,遇到宮主這種不靠譜的閻王。

“我要是不這樣說,他現在就要殉情而死了,不然就是行屍走肉般地活著,傻白雪,本宮主可是保住了他一條命。”

顏紫衣手挽著秀發,一臉開心地說道。

“那倒也是。”

白雪點點頭,表示讚同。

“一年一度的蟠桃盛會又要到了,你說送什麼禮物給王母娘娘才算合適?”

顏紫衣腦子裏糾結成一團,想到送禮物就頭疼。

“嗯~,仙丹。”

白雪認真地思索了下說道。

“王母娘娘的座下,太上老君就是練仙丹的,天上有的是仙丹,輪不到我送。”

顏紫衣鬱悶地說道,她那幾粒潛心修煉的小仙丹,跟太上老君一比,簡直拿不出手。

“那送大悲咒。”

“王母娘娘是過壽,又不是要飛天圓寂。”

顏紫衣無力吐槽,整個人都沒精打采。

“嗯,對了,宮主你在宴會上給王母娘娘獻上一支舞不就好了。”

白雪拍了下手掌,整個人都興奮起來,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嗬,人家天上的仙子跳舞是沉魚落雁,我跳舞是牛鬼蛇神,光是那身黑鴉鴉的閻王袍就讓人不喜,我是去祝壽,可不是讓人哭喪著臉。”

顏紫衣鬱悶地撿起幾塊石子,用力往彼岸河裏一扔,水麵上便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紋。

“那我也沒主意了,不然宮主還是送彼岸花吧,除了地府以外,別的地方都沒有。”

白雪無奈地說道,也學著顏紫衣往彼岸河裏用力扔了一塊石頭。

“去年已經送過了,沒新意,你讓我自己再想想吧。”

顏紫衣漫不經心地坐上小船回到碧泉殿,一路上苦思冥想,始終想不出該送什麼樣的賀禮給王母娘娘,才算得上不失禮數。

碧泉殿是顏紫衣處理公務的大殿,有什麼冤魂命案都可以來這裏擊鼓鳴冤,碧泉宮則是她本人日常居住的府邸。

近來民間的百姓安居樂業,歌舞升平,一派祥和之氣,也沒什麼冤魂命案需要她來審判,故此她隻能坐在大殿的堂案上,手裏拿著一支毛筆,對著一片空白的生死簿發呆,她很快便打著哈欠犯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