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位於環澤公園的蘭溪酒店,頂層大廳燈火通明,水晶燈熠熠的光罩在賓客臉上迷幻生輝。
初秋的季節,身著單薄掛脖白色長裙的姚兮踩著同色的高跟鞋站在門口,攥著貝殼狀手拿包的手心浸著細汗。
懷冬市的上流人士聚會,這本不該是她涉足的地方。
放眼望去,高官名媛,政客明星,一張張躊躇得誌的臉,無不是站在這個社會尖端的人。
“呼……”
她深吸一口氣,穩了穩不安的心,邁出艱難的一步。
視線在酒會間搜尋,很快鎖定站在人群中的男人。
他身著Kiton暗藍色條紋款西裝,剪裁得體,188頎長身高挺拔如標杆,單手擎著香檳,與人攀談,言行舉止清冷高貴。
姚兮認得那張棱角分明的臉,有著歐洲人的深刻輪廓,綜合亞洲人的精致五官。
劍眉斜飛,鳳眼沉涼,杯子湊到薄唇呷酒的姿態像電影裏慢鏡頭特寫,優雅紳士,淡漠又嚴謹。
不止她認識,恐怕整個懷冬市無人不識。
怡澤國際總裁——顧辰生!
顧辰生,用他自身完美闡述了一句網絡用語,明明可以考顏值卻在拚才華。
“您好,顧先生。”姚兮悄然走近,淺笑吟吟的伸出細白的手,“我是您雇傭的生活助理候選人,淩雨。”
沒錯,此刻的她,並不是姚兮。
顧辰生側目掃去,琥珀色的眸子看不出情緒,聲音是醇厚如午後濃烈的咖啡,“找我助理談。”
冷冷的,沒有握手,言語也是簡潔利落。
姚兮伸出的手尷尬收攏,努力的擠出溫和的笑來:“好的,顧先生,打擾了。”
說話的同時,她退後了半步,心髒跳動的頻率雜亂無章。
原來,與他交談隻字片語會這麼緊張。
緊張到腳步僵硬,舉步艱難。
“等等。”忽然,顧辰生叫住了她,森冷的目光落在她手腕複古手鐲上,冷峻的麵容浮出一絲凝重,連帶著如畫的眉宇也蹙起。
“顧先生,還有別的吩咐嗎?”姚兮轉過身,畢恭畢敬,儀態保持端莊,交握的雙手置於腹間。
顧辰生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她手腕,那古銅的鐲子,鏤空的設計,鈿上的珠寶七色琳琅。
啞光的質感並不起眼,細看下卻令人過目不忘。
察覺到他的異樣,姚兮不自覺的握緊拳頭,平庸甚至有些大眾化的小臉上血色漸漸褪去。
“你剛才說,你是誰?”顧辰生緩緩掀起眼皮,隼目裏銳利的光落在她麵容上,好似一把無形的手術刀要將她精心化的妝一寸寸剝離。
姚兮被他盯得心裏發毛,竟有種落荒而逃的衝動。
“淩雨,Slima公司派來的生活助理。”姚兮硬著頭皮回答,抬手蹭了蹭臉頰,還好,塑性矽膠掩藏在發絲下並沒脫落的痕跡。
“淩雨?”他鳳眼微眯,眼底些許狐疑。
如果說這輩子姚兮見過最可怕的東西是什麼,那一定是那雙淩厲的眼,好像能洞穿一切,所有偽裝都逃不過他的眼。
她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站著,小腿莫名的發軟。
“是,我是淩雨,之前我們公司應該給過您資料的。”
姚兮甚至不知道這句話是從哪裏發出的聲音,饒是來之前做過百次千次的思想準備,一旦麵臨真人,原先演練過或清高,或強勢,或不可一世的姿態全都蹤跡難尋。
她的忐忑太過明顯,在墨色澄明的瞳眸裏閃爍不定。
“你過來!”
突然,他伸出手扼住了她手腕,動作近乎是野蠻的拖著她往陽台走。
姚兮腳下拌蒜,腳步輕重不一的隨著他跌跌撞撞的穿過熱鬧人群。
幾百米高樓的陽台,清涼的風吹來帶著幾分寒。
長發迷了雙眼,姚兮下意識的撥開,顧辰生已狠狠的將她甩在牆上。
後背鈍痛,五髒六腑像移了位。
“你……顧先生……”
“嘶——”
姚兮吃疼的擰緊眉頭,眼前的男人粗魯的撕開了她胸前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