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有時候很單純,有時候又很複雜,鬥米恩升米仇的故事,就足以明。
當許家所有的佃戶看到部曲們的待遇之時,心中的羨慕已然開始有些變形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劣根,而嫉妒卻應該是每個人都有,他們可以看你過的好一點,但是不能比他們更好,如果你好太多的話,那是他們不願意見到的。
二娃他爹此時就是這樣的心情,可以,在其附近的上百佃戶之中,很少有人能比他過得好,憑借縣城中為吏的長輩,再加上在太平道中也有地位的外戚,平常的日子,不非分滋潤,但也比其他的佃戶好上太多。
但是,許煜這一係列的動作,令許許多多原先需要奉承他的佃戶,轉瞬之間成了他羨慕的對象,這顯然打擊了他那可憐的自尊心。
許煜自然不會考慮一個放棄機會人的心裏所想,他此時正在自家後院的校場之內查看這一個月訓練的成果。
這一個月的訓練,主要是訓練以令行禁止,服從命令為主,體能訓練為輔,但即使如此,整肉食管飽的部曲如今看來早已不同。
與一個月前,麵黃肌肉的那些部曲的形象相比,如今這夥部曲可以是壤之別。
從這一個月來,許府的布匹消耗猛漲就可以看出來,這夥部曲的變化。布匹消耗沒有別的原因,皆是因為這些部曲的體格逐漸的壯實,原先的衣裳已然顯,極其不合身。
看著身著勁裝,腰圍普遍大上一圈的部曲,許煜心中也是一陣高興,他知道弱兵是打不了硬仗的,隻有強壯的體格才是勝利的基礎。
當然,今,許煜不不純粹是來查驗他們的訓練成果的,而是想要挑選一些人,和自己一起啟程,前往雒陽。
就在昨日,荀彧那邊納征的日期已經定了下來。
其實,納征之事,隻要荀家本家之人一同前進即可,許煜從理論上來也隻是外戚,在這種娶媳生子的事情麵前,也隻能是外人。
但是,荀彧畢竟是第一娶媳婦,心中的不安那是可以想象的。更何況如今的雒陽的政治環境,雖然不似十餘年前士族與宦官水火不容,但依舊是兩派對立,互相製肘。
荀彧要娶的是前宦官的後代,這一點,不論是士族這邊還是宦官那邊皆有非議,若非是荀彧年少有聲名,令一些士族不隨意誹謗,恐怕現在的荀彧早已是聲名狼藉。
同後世娶媳婦要找伴郎一樣,荀彧也是想找個人分擔一些壓力,而荀家之內與荀彧同輩之人皆是老成之輩,自然不可能與荀彧一同前去。
況且,同荀彧一起前去,那注定是要被一些士族中人所中傷的,而同輩之中,以許煜與荀彧關係最甚,而許煜又不理會這些虛名,這樣找罵的機會不找許煜還能找誰?
用荀彧的話:仲明前日頹唐廢已,蹉跎歲月,走狗鬥雞,鮮衣怒馬,已然為士林所棄,再而棄之,於汝何損?
意思就是許煜你之前頹廢之時,鬥雞走狗,整喝的醉生夢死,作的不像樣子,早就已經惡名遠播,被罵的聲名狼藉,現在就算是再被罵幾句又有什麼呢?
許煜看著荀彧送來的書信,當時就被氣笑了,好事想不到自己,討罵的事情卻是找到自己了,但是,許煜看著荀彧的書信,心中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覺得他的好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