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單純(1 / 2)

小兔崽子伸手到劉崇麵前揮了揮,試探著問:“師傅?”

劉崇從回憶中閃回來,眼見書都燒沒了。身前的灰燼飛揚起來,夾雜在似明似滅的燈火,讓人看的很不真切,他悠悠歎一句:“陛下這是……拿公主當棋子啊……”

他說的輕飄飄的,小兔崽子沒聽清,問道:“師傅吩咐什麼?”

劉崇瞥了他一眼:“沒什麼,扶我回去休息!”

夜色正好,星光閃耀。隻是,天要變了。

這個時候已經很晚了,接近亥時,侍衛還在巡邏,容玥不想被人看見自己一手捂臉的樣子,便抄了近路摸黑回去。

回去的路上經過一個花園,容玥不小心被伸長出來的藤蔓勾了一下,差點兒摔倒,手下意識地先擋在身前,被葉片刮破手腕往上的一片。

又是鮮血淋漓,容玥不禁心道:倒起黴來真是喝涼水都塞牙縫。

回到院子,隻見房裏也是一片黑暗,看來李眠那小子也是熬不住,早就回去了。

容玥一手捂著額頭,一手抓著纏在腕上傷口布料,不知道為什麼心裏有莫名的失落。

推開房門,幾乎是一刹那,她感覺到不對勁。

手放到門環上,輕輕往裏送,袖中藏著的刀,已然備好。

左腳踏進,刀已抽出。

誰料突然亮起燈來,房門打開,容玥本是半靠在門上,一下子沒了支撐,順勢就倒。

慌亂間她隨手抓了個什麼東西,隻聽“嘶拉——”布帛撕裂的聲響,李眠半個肩膀的衣服被她扯下來。

他在逆光的風簾裏僵直了身子看她,竟也不知把衣服往上拉一拉,遮一遮。

因有他借力阻擋,容玥沒受什麼傷。

不過看他呆住,容玥也呆住了。

兩個人對視半晌,李眠先伸手拉她,既有了台階可下,容玥便裝著不慌不亂地站起來。

她把那扯下來的衣料往他身上補,卻無從下手,李眠在暗裏低聲笑:“我還以為公主早有經驗,是故意的撲過來的。卻不曾想,公主其實什麼也不會。”

容玥瞪他一眼,那那衣料塞給他,回到主室。

李眠跟在身後點起燈火,她頭也不回就問:“怎麼還不休息,很晚了。”

李眠輕輕挑眉,一張笑臉:“公主記性太差了,可要我提醒提醒?”

容玥自然不會說她是記得的。

這便拿起茶水,低聲道:“滿月如何?”

容淵已經下葬了,但滿月一點動靜也沒有,實在與她那喊打喊殺的樣子不符,她倒是得過問一下。

沒人說話,容玥奇怪地抬頭看他。

李眠臉上笑意全無,繃著臉道:“你額頭怎麼了?”

容玥還沒說話,他又自己往裏間走去。

這……做什麼?又不是他受傷……再說了,他不提她都快忘了。如今一想起來,還真是有些頭疼。

李眠快速從裏間出來,他已經披上一件外衣,手上還拿了幾個藥瓶和一些紗布:“到這邊來,我給擦擦。”

容玥想著,怎麼能他說什麼便做什麼,於是決定,不去。

但他又重複一遍的時候,臉色隱隱的已經不太好。

容玥自覺心虛,一下子就把方才腦子裏想的如何如何,怎能怎能通通拋掉,甚是沒些出息地,挪到他身前:“這個……擦什麼藥啊……”

李眠重複:“過來。”

容玥又挪了挪。

李眠手很輕很輕的,將藥粉撒上來:“你這個傷口,要是好不了,可就得留疤了。”

容玥心裏在想滿月的去處,沒留意他說什麼,隻附和道:“嗯……”

“心不在焉。”

他如此下結論。

手下的力稍稍重了點,容玥皺眉:“怎麼了?”

李眠又道:“公主怕是要留疤了。”

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就這麼個破事?

她無所謂道:“留便留吧。”

李眠不讚同道:“公主,留疤,可就成醜姑娘了。”

容玥看他,看他到底想說什麼。

“成了醜姑娘,就真沒人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