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不是……”
“對不起，師父……”
一聲輕語，徹底擊碎了淨齋最後的幻想。
淨齋法師圓睜著雙目，委頓於地，溘然而逝……
“哈哈哈哈哈。”黑衣女子仰低笑，快意非常，“老尼姑你也有今。二十年前敗於你手險些功夫被廢，可曾料有今日？被自己最喜愛的弟子和仇人聯手殺死，這世上可還有比這更加死不瞑目之事？哈哈哈哈哈！”
對麵的禪月卻是麵無表情，似乎並沒有感受到女子的快樂，反而歎了口氣。
“怎麼，舍不得了？”女子看著禪月輕笑道。
“沒迎…母親……”
原來這女子竟是禪月的生身之母！
女子拉下麵罩，露出了一張柔媚動人、春意流轉的俏臉，看起來不過三十幾許，確實與釋禪月有著七八分相像，兩人一個勝在青春，一個勝在風韻，一般的勾魂迷人，難高下。
女子伸出手掌，輕輕摩挲著禪月的臉，柔聲道：“我的乖雀兒，從我送你來她門下學藝開始，你就知道會有這麼一的。處得時間長了難免會有些舍不得，唉……苦了我的雀兒了。”
“雀兒不苦……母親才苦。”
雪，越下越大了。
落在母女倆身上，落在淨齋法師身上。
“都過去了。”女子點頭，語氣堅定道，“如今你聲望已足夠，老尼一死，鏡庵就是你囊中之物。有此為基，我母女二人必能重振花神教！”
“嗯……”
“雀兒，你該開心才是。”
“女兒為母親開心。”
“傻孩子。這是我母女二人共同的快事！”著著女子突然撲哧一笑，“我的雀兒剛才演的還真像。難不成真的對那個周崇禮動心了不成？”
釋禪月麵上一紅，搖頭道：“怎麼會。隨口瞎的罷了。”
女子眼波流轉，輕笑道：“你若真對他感興趣，施展手段勾搭過來風流一番倒也不錯，正可破了他的道心。那個人正琢磨著對付靈雲觀呢，也算是助他一把力。”
“母親……”
“嗯？”
“父親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又為什麼要對付靈雲觀？”
“他的事你不需管，而且他也不是你父親，我與他不過是互相利用，他最大的功勞就是讓我生了個傾國傾城的女兒罷了。”
女人手撫禪月圓潤巧的下巴，眼中盡是得意和自豪。
“哪迎…母親才漂亮。”
“不。你與我不同。”女子眼神火熱，“你是媚骨成，待你魅功大成之日，這底下將沒有一人能抵擋住你的魅力，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
釋禪月臉色又紅。
“快走吧，”女子拍拍禪月的臉兒，“偷偷溜回錦標館，剩下的我來收拾。”
“是，母親。母親……何時再來看我？”
“先度過眼前的事了，你盡快掌控住鏡庵，到時你我母女就是相見也不怕人撞見了。”
“是。”禪月麵上終於有了些笑容……
色更晚了，送走了禪月後，黑衣女子回到淨齋法師的屍首前，開始收拾殘局。
雪，更急了。
轉眼間已近鵝毛。
女子望輕笑，“好一場大雪，那人算得倒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