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咳,哈哈哈,咳咳。”
回身一看,隻見不遠處橫在街麵的路燈上,不知什麼時候坐著了一位手持煙杆兒的灰袍老道。
這老道佝僂著背,頭發隨意抓了個道髻,有些邋遢。此時見三人回身,笑問道:“怎麼樣,這中京的修士不好當吧?不僅要除妖,還得要除得漂亮。哈哈哈,咳咳咳。”
這話既像是教訓麵前的三位,也像是在諷刺挑剔的市民。
“咳咳、咳咳。”老道咳嗽了一陣後,繼續道:“三位哥兒身手不凡,不知道是哪派弟子?”
聽長者詢問,師兄弟三人對視一眼整整儀容,麵向老道站好,按門內大依次抱拳道。
“晚輩池派‘一撇寒光’徐為止。”
“晚輩池派‘鐵骨靈猴’牛增力。”
“晚輩池派‘花臉惡來’董三金。”
“謔,名頭還不。”灰袍老道失笑。
“鄉親們抬愛,鄉親們抬愛。”徐為止抱拳打著哈哈。
其實這三個名聲不顯的青年人又哪裏來的江湖綽號,不過是來中京前聽這裏高手如雲、名俠眾多,這個劍仙那個刀王的,怕被別缺作了無名卒,便也有樣學樣的互相取了一個。
隻是這個年代又有哪個自報家門時還真把綽號也報上的?
老道士心中有數,卻沒取笑三人,反而是讚歎道:“原來是池派的高徒。這麼熱的兒,三位這副打扮又打了場架,卻連滴汗都沒流,看來這‘六出寒霜決’三位是已經練到火候了。”
“嘿,前輩過獎,過獎。”
“耿掌門可好?“
提起師尊,本來還樂嗬嗬的徐為止突然臉色一黯,抱拳過頂,衝左遙拜道:“先師……月餘前仙去了。”
“什麼?耿兄春秋正盛,怎麼就走了?這……”老道大驚。
“先師去歲查出肝癌,治療許久,終究……終究還是沒能治愈。”
“唉!”
老道一聲長歎。
“生老病死誰能免,若不能參透大道,到頭來誰都少不了這一遭啊。”
池派的三兄弟被勾起對師父的思念,一時沉默不語。
“你們來中京是為了參加修士大賽嗎?”
“正是。”
“那回頭再見吧。唉……”罷也不見老道士如何作勢,身形平地飄起,一晃間已是不見了蹤影,隻留下了最後這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