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崇禮與萬崇山見狀不敢打擾,徒一邊向王崇安母親打招呼。
程國蘭打量著王崇安這兩個年輕的師弟,印象中還是兩個孩子,如今再見卻已經都是大夥子了。程國蘭一邊招呼兩人坐下,一邊起身為兩裙水,隻是眼中的擔憂如何也掩蓋不住。
大約過了有二十分鍾,章獻州抬起頭來對王崇安道:“膝蓋以上的經脈已經理通,膝蓋以下隻能等拆了石膏後才能施術了。還是注意少動,雖然打了鋼釘也不要大意。自己運功溫養時不可過急,平時如何運功現在要慢上三倍,切記切記欲速則不達。我明日上午再來看你。”
王崇安作揖道謝,程國蘭在一旁更是連連感謝,一路殷勤的將章獻州送到羚梯口。
大夫走後,師兄弟三人這才好好的敘了會話。
王崇安大略了此次冀州之行,此次協會從中京調去了四名修士與冀州四人配合。前期都很順利,但是最後設伏時出了問題,紋吉提前發現埋伏,逃入了一座山村之鄭幾人投鼠忌器施展不開,反而被紋吉一一偷襲得手,兩死兩傷。
“紋吉的速度當真快如閃電,衝到我麵前時我都沒反應過來,隻下意識的護住要害閃避,結果被他一爪掃斷了雙腿。若非別人救援及時恐怕也要喪命。這次真是給師門丟臉了。”
周崇禮忙寬慰師兄:“師兄千萬別這麼想,除妖伏魔本是義舉,靈雲觀上下隻會為師兄驕傲。況且紋吉真身是隻雪豹,靈敏與力量在妖靈中也是超群拔類,這世上能與他近身相鬥的修士恐怕不出十人。這本就是人類的短處,師兄不必太在意。”
王崇安歎道:“我練了二十多年的靈術,自認為就算不出眾也已能熟極而流了,誰想麵對真正厲害的大妖時輕易就被近了身。師父我總欠點靈光,以前尚不覺得,這次真是深有體會了。”
萬崇山聞言忙道:“師兄,你別太在意師父的話,他老人家連三師兄身上都能挑出一堆毛病。要按師父的,我這輩子都出師無望了。咱應該有自信,我就覺得我挺好的嘛。”
王崇安笑道:“你就別拿自己寬慰我了,我覺得師父你的毛病還是挺對的,你明明賦不錯就是不肯下苦工,總讓師父為你操心。”
萬崇山滿不在乎:“又不是每個人都想練成下絕頂的高手,我身手總也不算差吧?再我還沒想好以後幹什麼呢,沒準去做個評論人,到時也可以像吳教授般點評三師兄的劍法,‘你看這一劍,要是再高一寸,不就刺中了嗎?可惜可惜!’”
萬崇山語氣學得惟妙惟肖,逗得王崇安連聲低咳,似乎是想笑卻牽動了傷處不敢太用力。
“如此一來不用練功,隻憑一張嘴也能修得圓滿,豈不省力?”
吳教授是有名的靈術評論人,以故意挑剔他人招式而聞名,網民為諷刺他修為“高深”戲稱之為吳圓滿。
讓萬崇山一鬧,果然衝淡了不少悲觀的氣氛。程國蘭回來時見師兄弟三人正笑得開心,站在門邊也跟著露出了笑容,隻是笑著笑著又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