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嵐回來的時候看到司馬雲弈正在往野雞和野兔的腹中塞一些不知名的小草,剛一走進,便聞到了淡淡的藥香混合著一些調料的香味,倒是別有風味,瞧著有趣,便蹲了下來在一旁看著,“藥也能當佐料?”
司馬雲弈聽見玉嵐的聲音,笑著抬起頭回道,“當然了,有些藥聞起來吃起來都相當的不錯呢,待會兒玉嵐你便知道其中的美妙了。”說著便提著處理好的一隻野雞和一隻野兔到一邊分別架了起來,那架勢拋去剛剛拾柴時候的狼狽,倒還真真像模像樣。
生了火,兩人便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大部分時候都是司馬雲弈在說,玉嵐在聽。說他在師門中的日子,說他們一起捉弄愛睡懶覺的師傅,一起去打山下小財主家的狗,去河裏摸魚,去抓鳥的日子。
“大師兄說用靈犀一指將那雞點了穴,便將它弄回來,可是實在不知道雞的穴道在哪兒。二師兄說,拿一根極細的繩子往那畜生脖子上一套,恐怕它的頭便下來了,可想想那場麵就覺得血腥。後來三師兄說,將米在酒缸之中泡上幾天幾夜的,然後喂給那雞吃了,它喝醉了,我們便可以乘機給它逮了。思來想去,也就三師兄的法子可行,於是我們便準備那天夜裏行動,可是奈何那天夜裏便下起了雨,外麵實在有些冷,我們都舍不得溫暖的被窩,便決定推遲等不下於的時候去。可是第二天去山下遊玩的時候便發現,那隻雞已經被主人煮著吃了……為此我們還傷心了好幾天呢。”
司馬雲弈一邊講著,一臉遺憾的表情,玉嵐不由地低聲笑了起來。這鬼醫和他的徒弟們雖在江湖上威望極高,人人聽到都覺得甚是畏懼,卻想不到私下裏竟然都是這個樣子的,若是別人來說,玉嵐定是不會相信的,可是看看司馬雲弈的樣子,卻又覺得本就應該是那樣的。不然,又怎會教出一個這樣不一般的徒兒呢。
“你們這一門卻當真有意思得緊。”玉嵐向後一仰,躺在草地之上。
司馬雲弈一聽,眼睛裏瞬間亮了亮,朝著玉嵐身邊挪了挪,望著兀自閉眼躺著的玉嵐道,“嘿嘿,有意思吧,小嵐也不用羨慕啦,過段時間等戰事了了,我帶你一起回去玩,咱師傅可是一個相當搞怪的人呢,師兄們以前老是欺負我,這次回去你得幫我欺負回來。哼哼,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欺負我。”
玉嵐嘴角微翹,隻裝作沒有聽見,隻靜靜的躺著,過了會兒沒有聽到司馬雲弈的聲音,也許是因為三天沒有休息的緣故,竟沉沉睡去。
司馬雲弈聽著身邊人的呼吸漸漸的平穩起來,忍不住微微笑了起來。轉過身靜靜的看著那人,眼中竟是說不出的溫柔,“玉嵐,玉嵐……”低聲輕喃著那人的名字,最後卻連自己都有些受不了了,回過頭看了兀自睡著的人,忍不住俯下身,在他未戴麵具的臉上輕輕印上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