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軒卻隻能裝作滿不在乎的笑笑,從地上爬起來,手有些僵硬的彈了彈身上的灰。朝門外走去,門外早有人恭候著,見了風軒這般狼狽的樣子,雖有些驚異,卻也隻是一瞬間,轉眼便如常般的向著風軒行了禮,“公子,隨小的來吧。小的先帶公子過去,待會兒便給公子帶些藥過去。主子應隻是一時生氣,等氣過了便將公子放出來了。”
風軒沒有回答,那領路的人便隻當他是傷心主子對他的懲罰,便也不再多言。
柴房中隻有一扇窗子,風軒便站在窗邊看著天色漸漸的亮起,看著太陽漸漸升起,再慢慢的落下。心中卻怎樣也平靜不下來,知道他是戰無不勝的西王爺,知道他有勇有謀,可是腦中心心念念的卻還是,主子的手段自己是見過的,與主子為敵定是不易,若是冷颺有什麼三長兩短……卻是再也不敢往下想,心情也越發的煩躁起來。
雖說被傾月公主踩的那一下無礙,可是手臂上那鞭卻是著實不輕的,傷口還在隱隱疼著,提醒著他,自己現在是聽命於東齊國國君的,他才是自己的主子。忍不住握緊了拳頭,腦中思緒纏纏繞繞,怎麼理也理不清,倒恨不得自己就此昏過去,便可輕鬆許多了。
三日時光,風軒卻隻覺得度日如年。直到院中終於有了大動靜,風軒猛地從轉到窗邊,望著窗外。不想放過一絲動靜,奈何柴房實在是離得有些遠了,隻隱隱聽得眾人的喧嘩之聲,凝神聽了半晌,卻隻聽到“敗了”、“退兵”、“雲溪城”這三個詞,卻怎麼也拚不出完整的句子。敗了,是誰敗了?再過了一段時間,喧嘩之聲卻漸漸弱了,直至再也聽不見。風軒卻再難安靜下來,隻在柴房中來回的踱步。
又過了一個時辰左右,卻聽見有人往這邊來了。奈何窗卻不是在門這邊,也不知道究竟是誰來了。腳步聲果然停在了柴房門前,然後是有人開鎖的聲音,風軒急忙抬頭望過去,見到了卻是麵色不豫的傾月公主帶了幾人站在門前,隻冷冷的笑著望著他。
風軒暗自握了握手,卻隻作雲淡風輕的樣子,輕聲道,“不知公主駕到,奈何風軒身在此處,也無法遠迎,還望公主恕罪。”
傾月見了他這副樣子,怒火更盛,臉上的笑也更盛了:“冷颺勝了,風軒公子這回可高興了?”
風軒心中一跳,抬頭看向傾月,“怎會這樣?”卻又頹然的坐到了柴堆之上,喃喃自語似地說,“到底是我害得主子兵敗的,風軒縱是玩死也難辭其咎。”
“嗬嗬,那便萬死吧。皇兄下令退兵三十裏,現在眾人皆忙著呢,恐怕無暇顧及到你了。今兒個早上本公主就說了,可千萬別讓你落在我手上,哪曉得我這期盼竟實現得這般快,倒真叫本公主受寵若驚啦!”說著一揮手,“來人,把他給我綁了,弄上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