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軒公子變了,這是近日軍中眾人唯一的感受。原本的那個風軒公子從來都是冷冷淡淡的,對凡事不理不問,就連對王爺都是愛答不理的。可是近日情形卻有些不同了,每日軍隊在進行途中那倒還好,一旦晚上駐紮下來,風軒公子總是極盡所能的關心王爺。一日三餐每次一到飯點,風軒公子必會遣人去提醒軍務繁忙的王爺記得吃飯。每日定昏時分,也必會遣人去提醒王爺休息。
這樣的變化讓玉嵐林幽等對風軒稍微熟識一些的人私下可是不知琢磨了多少次,最終一致決定還是讓司馬雲弈去探探口風,這可讓司馬雲弈鬱悶壞了。這不,臨出發前還在帳中獨自嘀咕呢。
“哼,好差事都輪不到我頭上,壞差事倒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他來。風軒這小子也真是的,真不知唱的是哪一出。”在帳中轉了好幾個圈圈,還是忍不住跺了跺腳,“風軒那個小狐狸,看起來一副無害的樣子,心眼兒比誰都黑,還老是欺負小嵐,哼哼,是我的大仇人。”欲哭無淚的望著帳頂,哀哀嚎了兩聲,“為什麼小嵐一說我好話,我就找不到北了,竟稀裏糊塗的把這差事攬下來了。色字頭上,果真懸著一把大刀啊!”再次在帳中蹦了蹦,嗷嗷的叫了兩聲,耷著腦袋從帳中鑽了出去。
“風軒公子,我來給你複診來了。”離風軒所住的營帳還有十幾步的距離,司馬雲弈便已經叫開了。歎口氣,忍不住在心中唾棄自己,找的什麼爛借口。唉……
進去的時候,風軒正站在桌前畫畫,司馬雲弈晃過去看了眼,忍不住嘖嘖稱歎了起來,“沒想到風軒公子琴彈得好,畫兒也畫的好,這樣的王爺,我可是從來都不曾看見過的呢。”風軒已經收起了筆,望著畫中人,嘴角含笑。話中的冷颺站在杜鵑花叢中,手中拿著一把收攏的紙扇,似是在與何人說笑,嘴角帶著一絲有些無賴的笑,眼中滿是戲謔。
“這是哪兒啊,景致真不錯,這杜鵑花兒開得真好。日後一定也帶著小嵐去看看,小嵐定會喜歡的。”司馬雲弈喜滋滋的笑著問道。
風軒轉過頭看了他一眼,伸出了手,司馬雲弈愣了愣,這才想起這番自己是打著替風軒複診的幌子來的,忙不迭的將手搭了上去。
“這是紫雲城,玉嵐將軍的府邸便在此處,司馬公子以後定是有機會帶著玉嵐將軍去的。”頓了頓,才有些悵然的歎了口氣,“我與王爺,便相識在這兒,那日,他便是在這般的景色下,這樣瞧著我的,似個無賴公子,可是卻又好似身邊有著光芒萬丈般的耀眼,教人移不開眼。”說著再次將目光移向畫中,嘴角的笑容中帶了些若有若無的哀愁,心中卻也是波瀾起伏,沒想到,和他相識的情景竟從未從他的腦海中淡去過,現在想起來,便能清晰的記得那時他的神情,他從從容容的收起手中扇,對自己微微拱手說著,“在下冷颺,在山腰便聽見公子撫琴,琴音如泣如訴,心中好奇,便尋著琴音來了,打擾到公子雅興,還請見諒。”一切恍如昨日。
司馬雲弈收回手,道:“風軒公子的病已無大礙了,往後留心些,愛惜著自個兒的身體,不然王爺可是會心疼的。最近瞧著風軒每日對王爺關懷備至的,我記得在王府的時候,風軒還是對王爺不理不睬的,怎麼突然轉變了呢?我可要好好的取取經,以後得對著小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