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最近怎樣?”冷颺坐在窗前,望著窗外突然開始飄起的綿綿細雨問道,腦中卻浮現出那個雨夜,那個在雨中靜靜佇立的身影。一想到那個人兒,心中就像是被一隻手輕輕的撓著,卻怎麼也抓不到,隻得任由那種似痛非痛,惹得自己百般無奈的感覺繼續蔓延下去。
“回王爺,在您和林將軍回來之前差不多一個多月一直到現在,皇帝幾乎都沒有出現在眾人麵前過,我們好多次派人打探過,但是皇宮裏防衛突然嚴密了很多,嚴密到了我們幾乎完全打探不到裏麵的消息,隻隱約聽見有傳聞皇帝病危,但一直沒有證實。我們還在猶豫要不要將消息告訴王爺,王爺便已經回來了。王府被封的事情王爺是知道的,王府被封之後,幾乎整個皇城都在傳王爺您擁兵自重,被皇帝所忌憚,所以皇帝將王爺軟禁了起來。也有說是皇帝已經不行了,想最後幫皇子肅清異己,害怕王爺你篡位。但是幾乎所有的傳言都偏向於皇帝想要除掉王爺您,朝中好多大臣都抓緊了時機上奏折彈劾您,但是,皇帝沒有什麼動靜。還有一部分還處於觀望狀態,我們這邊的大臣因為沒有收到王爺的指示,現在暫時都沒有動作。這樣的行為被很多人理解為是您怕了,所以偏向您這邊的大臣底氣不足。”身後傳來暗衛的聲音,向自己的主子細細上報著最近的動向。
冷颺沒說話,靜靜地抿了口茶,依舊淡淡的望著窗外,神情悠遠,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暗衛悄悄退下,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待冷颺回過神來的時候,手中端著的茶已然冷卻,冷颺放下手中的茶盞,嘴角微微上揚,輕聲呢喃了一句:“伴君如伴虎麼?可是,老虎畢竟不是閻王,也不是能夠讓誰死誰就死的。”
“王爺。”身後又傳來了林幽的聲音。
“怎麼了?葉銘清又打碎什麼了?”冷颺今天心情似乎很不錯,笑著理了理藏青色長袍。
“回稟王爺,皇子今天打碎了房間裏的一個古董花瓶,一個禦賜玉如意,一個玉雕鎮紙,還有幾個酒杯。”
冷颺笑笑,“隨他去吧,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不過,我倒是很好奇。皇帝叫他兒子來我這兒,就是為了打碎幾件東西的麼?他不會不知道,那些東西大多數也是他賞賜的,打碎幾件我也不在意,大不了叫他賠就是了嘛。”
“屬下倒認為皇子是在找兵符,皇子最近經常在書房和你的房間周圍晃蕩,而且,皇子似乎認為王爺會把兵符藏在擺放得比較顯眼的東西裏麵,所以才會這樣肆無忌憚的砸東西。”
冷颺臉上的笑容慢慢變得有些冷了,“就憑他想找到兵符,真是癡心妄想。他想找找就是了,要砸砸便好了。你們就當什麼都沒看見就是了。”
“是,屬下遵命。”應了聲,林幽卻沒有立刻退下,似是有什麼話要說,卻始終沒有動靜。冷颺忍不住轉過頭,望著有些猶疑的林幽,眉頭皺了皺,問他:“還有什麼事嗎?看你欲言又止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