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注意傷口不要碰水。”冷颺抬起頭來,對著風軒微微一笑,一瞥驚鴻,竟然風軒呆愣在了當場。平時見冷颺笑得很多,但是總覺得那笑容裏麵似乎是缺少了什麼,雖然親切但是卻有種空洞的味道,而方才的那一笑,帶著六分柔情兩分疼惜兩分霸氣,那般風情卻讓風軒移不開眼了。
“咳咳,風軒。你昨天晚上去哪兒了?怎麼都不叫人傳個話來?昨夜清韻在李老爺府外等了你大半夜也不見你出來,去問才知道你已經走了。若不是我親自過去把清韻叫了回來,隻怕他得和李老爺府上的人鬧起來。”月月徑自找了張椅子坐下,看似漫不經心的開了口。
“對不起,月月姐,讓你們操心了。昨天我隻是突然想起我還欠冷公子一首曲子,所以便過去為冷公子彈琴去了,後來下雨了,不能回來,便暫住在冷公子那兒了。沒有告訴月月姐便擅自不歸是風軒的錯,月月姐責罰就責罰風軒好了。”風軒淡淡說著,朝著月月微微彎了彎腰。本就隨意披散著的頭發從肩頭落下幾縷,隨著風軒彎腰的動作輕輕擺動,更添幾分風情。
“我沒有要責罰你的意思,隻不過以後要是深夜不歸的話,得傳個信兒回來,也別讓我們擔心就好了。”月月抬手捋了捋腦後鬆鬆盤起的頭發,不甚在意的揮揮手。
“謝謝月月姐。”
冷颺在一邊不動聲色的看著風軒和月月的互動,心中的疑惑更是深了幾分。月月姐說話看似平心靜氣隻是普通的關心,但是卻似乎特別有威懾力。清韻那個半大的孩子其實孩子氣甚重,對自己都可以那般呼喝,但是在這個月月姐在的時候卻顯得十分謹慎,一直站在一邊一句話也不曾說過,而且還是孩子的他即使站在那兒也顯得十分緊張,特別是月月姐說話的時候,似乎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的,好似特別害怕月月姐一樣。清韻這樣還可以解釋為因為月月姐畢竟是老板,能夠把冷軒閣弄得這般井井有條的自然有屬於自己的威嚴。但是最奇怪的是,連風軒看起來都對這個月月姐忌憚幾分,從剛才月月姐進來的時候風軒不想讓月月姐看見他的傷口,到剛才月月姐問話的時候冷颺發現風軒有些顫抖的握起的雙手,風軒似乎在害怕什麼。冷颺突然覺得這個冷軒閣應該會比想象中的好玩吧,他對這樣月月姐倒是越來越感興趣了呢。
“還好昨夜風軒你沒有在李老爺家過夜,昨天半夜李老爺一家都被一道令牌押解去了皇城,說是通奸叛國,這樣的罪名可是得滿門抄斬的呢。一個稍微有幾個錢的小老百姓能通哪門子的奸判哪門子的國啊,肯定是得罪了什麼大人物了。據說在押解的路上就死了呢。幸好你昨夜沒有在李府,不然可就慘了。”月月姐揚起一個笑容,話語間帶著一些不屑的味道。
能夠這般隨意的談論這樣的事,還說出如此驚人的話。冷颺突然便想笑了,這個女人,倒是有趣得緊。
“啊!竟然會有這樣的事,那風軒你常常去那些達官貴人府上彈琴下棋的,那不是挺危險?以後還是不要去了吧。”冷颺用扇子輕輕敲了自己的頭一下,收起笑,一臉認真的望著風軒。
風軒聞言,轉過頭來望著冷颺,看見他臉上的表情便忍不住笑開來,“你不也是玉嵐將軍府的幕僚?怎麼就不怕哪天玉嵐將軍被冠上個什麼罪名的,連累你一起遭殃?”
冷颺愣了半晌,似乎在仔細的思考這個問題,過了好一會兒才呐呐的出了聲,“那倒也是哦!那玉嵐將軍的府上你也不要去了吧。”
風軒失笑,這不是重點好不好?不禁歎口氣,這個男人啦,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隻得換了個他能夠聽懂的,“你也知道的吧,我彈琴一曲得一百五十兩,除了那些達官貴人,誰又聽得起這般昂貴的琴音?若是不去彈琴,那我豈不是得餓死?”說到最後,自己也忍不住咧開嘴角,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