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又是個男孩(1 / 1)

木永龍一路磕磕碰碰的來到了接生婆蓮花嬸的家裏,二手早巳經凍僵了。他隻能用手裏的傘柄磕了磕大門,大聲的叫道:“蓮花嬸,蓮花嬸,在家嗎?”

“誰啊!深更半夜的,有什麼事?”屋裏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應到。

“是我,木永龍。在家就好!麻煩你趕緊起來,去我家一趟,我嫂子要生了。”木永龍在門外應道。

“什麼?你嫂子要生了,作孽哦!這寒地凍的。你先等一下,我起來穿上衣服給你開門。”屋裏的中年女聲答到。這時屋裏的煤油燈被點著了,昏暗的燈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照了出來。隻聽到屋裏唏唏嗦嗦的穿衣服聲音,過了一會“吱呀”一聲大門被打開了。“進來吧,進來喝杯熱水暖暖身子,凍壞了吧?”一個約摸五十幾歲的中年婦女探出半個身子,身上穿著藏青色的棉褲、棉襖,棉襖的扣子都沒有完全扣上,一隻手扶著門框,一隻手還在扣著扣子。她就是蓮花嬸,這方圓十裏之內唯一的一個接生婆。

木永龍用凍的僵硬的手收著雨傘,把它靠在大門外的邊上,跺了跺腳上的冰渣子,抬腳邁進了大門道:“蓮花嬸子,又要麻煩你跑路了,這深更半夜的真過意不去。”

蓮花嬸把大門關上,從抽屜桌上拿了一個塘瓷缸,從保溫瓶裏倒了一缸熱開水端給木永龍道:“先喝杯熱水暖暖身子,有什麼麻煩的啊,都一個村的鄉裏鄉親,不要客套話,我既然幹了這行事,時間就是沒有規律的,別的事可以等,唯獨女人生孩,她要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你先坐一下,我去準備一下藥箱。”完他就進臥房去了。

這時他老公也醒了,正披著一件棉襖坐在床頭抽旱煙呢!蓮花嬸從旁邊拉了一把琴凳過來踩了上去,踮起腳尖,從床頂上拎下一個長方形的箱子從琴凳上跳了下來,箱子被漆成白色,箱子正麵的中間畫著一個鮮紅圓圈,圈裏畫了一個十字架,在箱子的兩頭安裝了帆布帶子可以背,箱子的蓋子是可以上翻打開的。他打開箱子看了看裏麵的器械和藥品,確認東西都齊全又給他蓋上。轉身從床頭的橫檔上拉下一張紅色的方巾,包在了頭上隻露出前麵的臉,在下巴上打了個結。一隻手從房門背後拿出了一把油紙傘,一隻手把藥箱跨在了肩上。一邊轉身往外麵走一邊對她的老公:“老頭子!等會兒我走了,你把門關好。”

她老公答應道:“你走吧,路上心點。門你放心,我會起來關好的。”

蓮花嬸來到廳堂,拉開抽屜桌的抽屜,從裏麵拿了一把手電筒。對木永龍:“走吧,我準備好了。”

你能喝了一杯熱開水,雙手也更靈活了一點。掏出口袋裏的手電筒,對蓮花嬸:“嬸子!藥箱我來背吧。”完就伸手把藥箱從蓮花嬸的肩上拿下來,跨在了自己的肩上。一腳跨出大門,從門邊拿起雨傘撐開。這時的油紙傘上早已經結上了冰。隨著他的撐開劈劈啪啪的響,睡冰渣子稀裏嘩啦往下掉。轉身對蓮花嬸:“嬸子你走前麵吧,我膽子更大,我走後麵。”蓮花嬸也跟著出了大門,轉身把大門帶過來關上。空中還在下著蒙蒙細雨,落在傘上被風一吹就結成了冰。兩個人一前一後,高一腳低一腳的往前走,寒風吹在臉上像刀子刮了一樣的疼。兩人緊趕慢趕的,當走到可以看見木家大院的燈光時,這時候聽到喔喔的雞叫聲。木永龍從家裏出來到現在差不多有一個時辰了,也不知道現在家裏是什麼情況?於是兩個人又加快了腳步。來到大門口就叫到裏麵鳳兒哭爹喊娘的呼號聲,二人推開了虛掩的大門邁了進去,這時祭桌上焟燭和香火都點上了。(在南方一般的家庭在正廳的中間會擺一張祭桌,是祭祀祖先用的,在祭桌上會擺放祖宗牌位)柱子上的鐵夾子上插的光篾也點著了,整個大廳亮堂堂的。木永龍還在門口就嚷道:“來了,來子,蓮花嬸接來了。”

這時大家都迎了過來,有的接傘,有的接藥箱。你一句我一句的問侯:“蓮花嬸來了啊!辛苦了,辛苦了。先喝杯熱水暖暖身子。凍壞了吧!”

這時候二伯婆端了二杯熱開水來,一杯遞過來給蓮花嬸,一杯遞給木永龍,道:“辛苦了,趕緊喝口熱的,暖和暖和。”。

蓮花嬸接過熱水雙手在本不子外麵捂了捂,才送到嘴邊嗦了二口就順手放在了身旁的八仙桌上。道:“在哪個房間,先帶我去看看,我好給她檢查一下。看看胎位正不正。”

於是木永鴻就在前麵帶路,大家一窩蜂全都跟著他們一起往臥房走去。走到房門口蓮花嬸道:“男的留步,女的進來給我當幫手。阿鴻你去用幹淨的盆打一盆熱水來,我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