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家演武場。
蒙蒙亮,清晨的一縷陽光突破山峰的阻礙,照在一張張稚嫩的麵龐上。
這些少年穿著相同的練武服,盤膝坐在演武場中心,他們眼簾微垂,屏氣凝神,周遭一縷縷氣旋,緩緩向著他們身體湧去。
“一日之計在於晨,人的身體在這段時間,對鬥氣的接納尤為活躍,清晨修煉,對你們來可是絕佳時機,都不要偷懶,認真修煉!”
一個身著白袍體型健碩的中年男子,對麵前這群少年出聲喝道。
少年們聞言一個個後背不由得微微挺直,聚精會神,神態也變得認真起來。
“你們所修煉的功法,正是我們雲家玄階低級功法流雲玄功,可將自身鬥氣強化,攻守兼備,猶如行雲流水。”
中年男子手掌輕輕揮動,濃鬱的鬥氣緩緩在其手中彙聚,最終凝成一個水藍色的盾牌,片刻後轉而又化成一柄鋒利大刀。
鬥氣凝物,這個中年男子赫然是一位鬥靈強者!
“哇,四叔好厲害!”
“那是自然,四叔可是我們雲家的鬥靈強者之一,僅次於大伯族長他們。”
少年們睜開了雙目,望著眼麵前中年男子這般手段,目眩迷離,一個個發出了驚歎之聲,稚嫩的麵龐上浮現出崇拜與向往。
中年男子名叫雲景山,是青雲郡雲家的四當家,負責教導家族晚生後輩。
“長路漫漫,任重道遠,鬥氣都練,不可急需求成,亦不可驕傲自滿,否則將延誤終身,切記。”雲景山道。
“是!”
少年們齊聲應喝,在後者的話音落下,他們繼續閉目修煉起來。
雲景山完眸子轉而望向不遠處石台,他不覺暗暗長歎,那裏有著一道孤單的身影,盤坐其上。
石台上,少年雙目緊閉,如一尊石像一動不動盤坐於此,任憑上方的落葉飄打在他的身上。
這位少年郞看上去有十四五歲的樣子,五官精致如雕刻,劍眉鼻挺,在這張英俊的麵龐上,潛藏著這個年齡段並不具備的沉穩與隱忍。
少年名叫雲,此時他的眉頭微簇著,因為這已經不知道是他第幾次凝聚鬥之氣旋失敗了。
每當他試圖將辛辛苦苦積攢的鬥氣,順著體內破損的經脈,衝向體內深處時,猶如竹籃打水,到頭來鬥氣又瞬間散去。
現在的他體內一絲鬥氣都沒有。
待到正午時分,這一的課程便到此結束,雲家的子弟也都離散而去。
“切,虧他還是族長的兒子,每就知道在這裏裝模作樣,臉皮竟然比我的鞋底還厚。”
“他都已經經脈盡斷,不能修煉鬥氣了,不去家族坊市看著,還每吃著丹藥來這裏做些無用功,簡直就是浪費資源。”
“沒錯,要是將那些丹藥用在我身上,我早就到達鬥師境界,哪能像他一樣,連鬥之氣一段都沒有到。”
路過石台,他們看到上麵閉目盤坐的雲,露出了鄙夷與輕蔑的神色。
“別了,他夠可憐的了,畢竟他也曾是家族數百年以來的第一才,十二歲便達到了鬥師。”
“那是他自作自受怪得了誰?”
周遭路過的家族子弟的私語,落到了雲的耳朵中,他閉著眼睛,麵龐卻很平靜,沒有任何變化,這兩年多的時間,經曆過太多的冷嘲熱諷,這些對他來,似乎都變得習以為常。
麵對迎來的嘲笑與奚落,雲充耳不聞。
熟悉的套路,熟悉的廢柴。
雲心中苦笑,似有一萬頭羊駝踏空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