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順貴看了傷口,問道:“為什麼包紮前不將傷口洗淨?已經感染了。”
“事發匆忙,著急趕路,便忘了。”蔡廂飛聽了何順貴的話,心頭一動,坐直了身子。他心中懊惱,隻罵自己傻,但凡自己心細一點,也不會犯這種常識性的錯誤。
“我現在就幫你處理一下。”何順貴完,先讓蔡廂飛忙往屋裏草席上躺著,將傷口晾好,又上外麵招呼,叫人去燒沸水燙了幹淨紗布。何順貴自己在屋中翻箱倒櫃,取出大瓶罐,在其中翻找。蔡廂飛見他動作利索,倒是一副大夫模樣,心中也稍放心些。
不多時,兩個後生捧著木盆進來,兀自冒著熱氣。兩人扶起蔡廂飛,以那溫水為他衝洗傷口,漂了半盆血水。等到洗完,何順貴也湊齊了藥材。他讓兩人壓住蔡廂飛手臂,道:“我先為你創口上藥,些許疼痛,還望英雄忍一忍。”
“你隻管治便是,不用管我。”蔡廂飛笑道。
何順貴端著一隻碗上前來,蔡廂飛看得真切,那碗中盛了一堆黃中帶紅的粉末。何順貴以木勺舀起藥粉,正要施灑,被蔡廂飛叫住,問道:“此為何物?”何順貴答道:“這是雄黃,因你創口大,我特意研磨兩粒,治金瘡此物有奇效!”
蔡廂飛點了點頭,何順貴便把藥粉往傷口上塗,疼得他眼珠打轉,不好發作,一張臉憋得通紅,待那藥粉塗完,終於鬆了口氣。
何順貴讓兩個後生替蔡廂飛用幹淨紗布包紮了傷口,起身放了碗,提了一隻空壺過來,要蔡廂飛尿一泡在此壺中。蔡廂飛心想這是何意,難不成還要化驗尿液?若真有這手段,那這人真是‘神醫’了。
蔡廂飛不好推辭,隻得請人都出了門,自己在屋中搗鼓半,終於完事。他把人叫了進來,何順貴取過尿壺一看,道:“足夠了。”又取了個大碗放在桌上,將那溺液倒了滿滿一碗,心端著遞給蔡廂飛。又取一粒土黃色丹珠送過來,道:“這是雄黃丹,須得用便送服,旁人的不合適,用英雄自己的為好。”
蔡廂飛端著碗溫熱黃湯,心中暗自罵娘。他也是有些常識的人,知道這雄黃含著硫、砷元素,哪裏是能隨意吃的,況且還要喝一大碗尿。他當即將那碗放下,慌忙道:“給傷口殺菌消炎便好了,要我喝這個,隻怕入不了喉。”
何順貴聽他這話,大吃一驚,呆了半餉。他見蔡廂飛死活不肯吃藥,也是好脾氣,回身與那兩個後生吩咐道:“去地裏挖幾條地龍來。”兩人旋即出了門,不過一盞茶時間,兩人一手抓一大把蚯蚓回來。何順貴挑了幾條肥壯的,放入碾砵中搗碎成泥,用溫水衝開,又端了過來,要他服下。